這樣感慨着,她更覺自己替三姑娘瞞着此事,可以說是極其精明的。這三姑娘日後當了太子妃,假以時日便是中宮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若能記得自己的半分好,自己那一家子在鄰裡間也能橫着走了。
同一時間,正院裡。
小孟氏靠在金絲迎枕上,滿目的厭惡,“這小賤蹄子當初我專門讓人把她拐走,可沒想到,她竟這麼命硬,竟輾轉又回了京城,還認祖歸宗了!”
自打顧潆回府,小孟氏便始終氣難平。當年她那樣費盡心機做了侯爺的繼室,搶了長姐的位子,還把那礙眼的孽障給弄走,自此侯府沒誰再敢不尊她。
至于外頭的流言蜚語,即便當年傳的沸沸揚揚的,可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平息了。偏偏,顧潆這個時候回來了,小孟氏再次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
更讓小孟氏郁結于心的是,信國公府還認下了兩人自幼的婚約,她不得不忍着這口惡氣操持接下來的婚事。
她越想越覺着窩火,陰陽怪氣又道:“這信國公世子莫不是個傻的,就這賤蹄子這般聲名狼藉,他怎敢娶回去呢?何況,這賤人自幼被那什麼绾姨娘養在身邊,雖說是借着這次入京要送給京城達官顯貴,可誰說的準,這入京之前,已經被江南财閥享用過了?”
小孟氏這話可謂是惡毒至極,就連一旁侍奉過年的徐嬷嬷也忍不住勸着她道:“夫人,您慎言啊,小心隔牆有耳。這婚事信國公府既然已經認下了,若您方才那番話被有心之人傳出去,豈不惹了大長公主殿下動怒。”
小孟氏這些年養尊處優,哪裡會聽勸,隻聽她冷笑道:“怎麼?難道這些話我不說,别人就不會說嗎?我就不信,外頭就沒人這樣議論這小賤人。”
“要我說,那信國公夫人也是個窩囊的。信國公府一切事情皆由大長公主做主,可這世子爺娶了這麼一個不清不白,被人指指點點的女人入府,她也能忍着不鬧騰。這若換做是我,軒哥兒要娶這麼一個女人,我豁出命去也要攔了這婚事的。”
徐嬷嬷知道自家夫人在氣頭上,隻見她緩步走上前,遞了茶水到小孟氏面前,笑盈盈道:“夫人,這信國公府既已認下這門婚事,您發發脾氣即可,可千萬别真的傷了身子。畢竟如您所說,大姑娘這般名聲,嫁過去之後信國公世子如何會待見她。而且還有信國公夫人,府裡那些妯娌和姑娘,要奴婢說,您日後可有好戲可看呢。”
說完,她故意又奉承小孟氏道:“大姑娘鐵定被信國公府的人冷待,許過不了多久,休了她也是有的。可三姑娘就不一樣了,三姑娘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您日後就等着享福吧。”
主仆兩人說着體己話,徐嬷嬷不由便提起先夫人留給顧潆的嫁妝。要知道,外頭人可都盯着夫人呢,這若夫人昧了這嫁妝,少不得被人說是惡毒的繼母。
小孟氏聽她說起這個,卻是冷冷道:“你沒見那日侯爺指着顧潆的鼻子罵她滿身銅臭味,不知孝順我這個繼母,反倒是鑽錢眼裡去了。侯爺既是這個态度,我有什麼可怕的。”
“何況,我費盡心機拿到手裡,憑什麼這麼輕易就讓出去。我還得留着給甯姐兒和軒哥兒呢。哪裡會便宜了那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