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辄努力壓抑住自己想要爆粗口的沖動,結局就這?怪不得後面完全安利不起來,剪輯版才是最後的歸宿。
對她來說,甯肯不要結局,也不想要這種毫無鋪墊的垃圾結局啊!
原來薛桐人物歌《清霜》是這麼來的!
之前看的時候,許玄辄就覺得這歌曲太過悲傷了,現在才揣摩出一點“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的意思。
薛桐愛自由也愛長公主,她的勇氣讓她和長公主表達了一切,她以為長公主是對她另眼相待的。然而到最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她的一顆真心被長公主踐踏至塵埃,長公主切切實實告訴她,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真心比不過權勢來得吸引人。
許玄辄心裡頭梗了一下,甚至感覺這長公主還不如楊度,能丁歸丁卯歸卯不做/愛情騙子。
她開口順着簡譜唱了兩句,正是由極跳脫變得悲涼的地方,薛桐這裡的心境應該和上一世的她差不多,沉淪在泥沼中脫不開身。
唱到最後,許玄辄甚至都覺得心裡有點窒息。
剛停住,池墨安就捂着心髒進了門:“卧/槽!你唱得太好了,如聽仙樂耳暫明!不你這一唱我的唐小樓ptsd犯了!就是這種感覺,薛桐被她整得好慘啊!”
“?唐小樓是誰?長公主名字叫唐小樓麼?”許玄辄歪了歪頭,纖長的睫毛翹了翹,随後平複了呼吸問道。
“……”池墨安坐了個床沿,她吸了口冷氣:“我說的這個唐小樓啊,她不是一般人,她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變态。她是我們導演,腦子像36D立交橋,眼睛像X光機器,可惜的是我跟組的時間還是短了點,不能再多說出一點她的神奇!”
“這可真是個奇才……”許玄辄想象了一下36D立交橋,沒太想明白,頓時整個人都充滿了不明覺厲。
“她還說什麼隻有悲劇才是永恒,她的目标就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撕碎給别人看……我看她就是想喂shi罷了。”說到這裡,池墨安想到她飾演的薛桐的結局,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
“還有,這人真就鼻孔朝天,文青病嚴重到極點了。我在劇組的時候,唐小樓說要效仿古人,對人都不正眼看的,要用什麼‘青眼’‘白眼’。說了這麼久,我沒見她對誰青眼相看,我懷疑她得了白眼病,隻會翻白眼。算了,不說了,等明天你親自去見見就知道了。”池墨安說到最後,又覺得牙根癢癢了,唐小樓就是個24K純種奇葩,貶義的那種!
被科普了一通導演,許玄辄心裡頭有點發緊,往好裡面想,這人對手底下的工作人員要求嚴厲,那應該也不會容忍别人走歪門邪道,所以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許玄辄又鼓足精神,繼續調整狀态唱了起來。
就這樣一個唱一個點評的過了半天,許玄辄覺得狀态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和池墨安一塊兒做了晚飯。
她吃完飯再抿了幾口蜂蜜水,而後洗漱完畢就入睡,等着明天的到來。
…
六月十六日,晴,宜開張,宜出行。
許玄辄出門就聽池墨安在念叨吉利,直到開車上路了也沒停下:“我們今天要去劇組,你别擔心,黃曆都說了今天沒問題。要是唐小樓對你翻白眼,我在旁邊也狂對她翻白眼……隻有魔法才能對抗魔法!”
許玄辄頭靠在車窗邊,聞言被逗笑了:“你昨天不是還和我說導演正在補拍、準備剪輯,你要好好表現,别讓她把你的戲份給剪輯掉麼?”
“……”也對哈!
池墨安失語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許宣宣,她要是對你翻白眼,你不理會就行了,那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等姐成了大明星再好好地對私下約唐小樓對她翻上百八十個白眼。”
許玄辄:……
池墨安竟然還說唐小樓36D立交橋式腦回路,她覺得池墨安着腦回路怎麼也有8D。
她點了點頭,安靜地調試心情去了。
…
到了劇組,導演還在帶着人補拍,一看池墨安過去了,唐小樓立刻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來?正好,過來把這個地方補了。”
“導演,這是許玄辄,我是陪她過來……”池墨安微微瞠目,幾多天不見,唐小樓她又雙叒叕犯病了!
“那就等一下!朋友,等一會兒沒關系吧,這次補拍很着急。”唐小樓鋒銳的目光直直地朝着許玄辄射了過來。
在唐小樓看來,什麼都是虛幻。眼前這人皮囊不錯,氣質很讓人舒服,臉也有點面善的意思,甚至名字好像也在哪裡聽過,但是,這些在她面前都不構成特權!
她唐小樓對芸芸衆生就是這麼一視同仁。
許玄辄看着唐小樓一米五五的個子卻偏偏裝威嚴、仰着頭睥睨說話的模樣,又看着旁邊池墨安對着唐小樓狂翻白眼,艱難忍住沒笑出聲。
“沒問題。”她點了點頭,唐小樓便叫着她貼身的助理去陪許玄辄去了。
“好了,現在可以去拍戲去了麼?”唐小樓安排也算妥善,但她對池墨安說話還是冷冰冰幹巴巴的。
許玄辄對池墨安眨了眨眼睛,又點了好幾下頭,示意她趕緊去。她看着這位鬼才導演的背影,心中有點好奇——她對誰都這樣麼?要是對誰都這樣,這種性格是怎麼拉來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