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渺說完這話,并不罷休,反而看着許玄辄繼續道:“說起來姐姐的粉絲号召力就像是山頂洞人和元謀人一樣,那是多麼老的老黃曆了?唐導真的不考慮一下我麼?”
陸歸渺說到這裡,又不經意似的露出一個微笑。
總之,凡是許玄辄想要的,她都要搶一搶。
許玄辄擡眸,漫不經心笑了一聲,這人急了。
唐小樓微微側了側身子,不明所以地眯了下眼睛:
“陸歸渺小姐是吧,楊總是讓你過來演戲的,可不是讓你來唱歌的。術業有專攻,這個道理都不懂?算了,你還是好好準備演天下第一美人吧。”冰棺裡的天下第一美人,她肯定能夠勝任的。
唐小樓說完,再沒有理會陸歸渺,而是重新擠到了許玄辄身邊。
“偶像,你聲音真的很适合,不然我們立刻去試一下曲子吧!”唐小樓對自己的作品充滿了野心,因此不僅服化道,甚至連主題曲詞曲演唱人選她都想自己一手包辦。總歸她後面有人撐腰。
想到會由許玄辄的聲音來表現曲子,唐小樓油然而生一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陸歸渺心中的憤怒噴薄而出,簡直想要捶這個狗屁導演一頓。
許玄辄似笑非笑看了陸歸渺一眼,又捋了捋長發,最後點頭朝着錄音室走去,鄧思蕤也跟着直接過去了。
看着三個人的背影,陸歸渺眼睛瞪了起來,她倒是要看看是誰的曲子!
不讓她唱?她總有辦法的。陸歸渺握着旁邊的手提包,唇邊泛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也跟着進去轉了一圈。
…
“就是這首歌了,我放一下曲子你聽聽,這是制作人淘金淘到的嘿嘿。”進了錄音室,唐小樓一邊介紹一邊打開設備,臉上頗自豪。
許玄辄便垂下頭認真聽,她工作時候總是全神貫注的,尤其是對待音樂,有着一百二十分的熱誠。
室内很快就被鋼琴的聲音充滿,旋律頓挫抑揚,鄧思蕤看着這人玉白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她突然想起當年兩個人一起考核的時候,她偶爾找不準調子,這人就一敲一敲地幫着自己找調、找輕重,找節奏。
一眨眼就過去這麼久了,當年許玄辄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離開,如今她既然選擇離婚,肯定也是沒有了愛情。
鄧思蕤一邊跟着敲打手心,看着許玄辄眼底因為音樂重新燃起的光,笑容更加甜蜜了。
閑着沒事左看右看的唐小樓:……
哇,嫂子很受人歡迎的樣子!
想起楊總秘書給她打過來的款項,唐小樓決定有時間給楊度透一個口風。至于其他的,嗐,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許玄辄卻是無心關注旁邊的人怎麼看了,她越聽眉毛就皺得越緊,這首曲子太耳熟了,太像《lonely》了。
沒有學過音樂的人會覺得這首歌用了不同的樂器、是不同的音階組合,旋律強弱不同,然而在她聽來,這旋律和《lonely》這首後來才紅火起來的外國曲子一模一樣,她記得後世還因為lonely鬧起來過。
“淘金?這首歌的作者是?”許玄辄直起腰來,目光平視着唐小樓。
被許玄辄嚴肅的神色給震了一下,唐小樓八卦的神情收了收,手忙腳亂地将文件中的署名念了出來:“是一位叫作‘空空’的新銳作曲家寫的,小李好不容易在微博上淘到的。”
“空空?”難不成是“妙手空空”的空?許玄辄捏着聯系方式,一邊說一邊感歎了一聲。
如今大家也有了版權意識,這可是正經的侵權行為。她不希望自己唱的是抄襲的曲子,也希望唐小樓一腔熱血不要受騙。
“哎,陸小姐,在門口幹什麼呢?怎麼不進來?”許玄辄正要再說話,鄧思蕤一下子打斷了。
原來陸歸渺在門口正觀望呢。
聽了鄧思蕤這話,陸歸渺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道:“我沒有打擾你們吧?我的包包落在裡面了,可以進去拿一下麼?你們接着忙吧。”
許玄辄總感覺這會兒陸歸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挑了挑眉,看着陸歸渺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沒再關注。
“算了,我還是直接說吧,這首曲子涉嫌抄襲。我看空空的首發時間是今年三月,但lonely這首歌在五年前就已經有了。”許玄辄上了國外“聲海”軟件,然後微微沉吟道:“可能國内這首歌屬于小衆歌曲,不怎麼熱門,大家沒聽過,所以才會這樣。”
許玄辄一邊說一邊放開了極相似的那首《lonely》。
唐小樓:???
放到副歌,她還是一臉茫然的看向許玄辄,而後又看了一眼鄧思蕤。
“的确是抄襲了。”鄧思蕤是練習生出身,這種旋律樂理課一樣要上,聽到副歌部分她眉頭緊緊皺起。另外,作為一個rapper,有自己的創作能力是必須的,因而鄧思蕤看到抄襲格外不能理解。
兩個人俱神情嚴肅,唐小樓微微一頓,感情滿屋子就她不懂,這會兒她總有一種看着兩個金光閃閃的學霸的感覺。
特别是許玄辄,錄音室皓白的燈光落在她身上,點綴得她閃閃發光,她手中拿着手機,眼神裡都是運籌帷幄,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