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南方吃魚,都是讓魚攤老闆把它們殺了切後再拿回家煮。其中有一些人是因為不會殺魚的緣故,也有害怕苦膽弄破的人。
他家鄰居就弄破了一回,他家因為有孩子和老人,每隔兩三天就會買一條魚回來熬湯喝。
常常殺魚的人,居然也有失手的一條。
那條魚最後隻能扔了,對方重新去買了一條回來熬湯。
因此,别以為老手就不會失手,魚攤老闆都不敢放這樣的話出來。
不過人家是老闆,苦膽破了他可以重新撈一條來殺,用來賠償給客人。
“想子你看,這就是苦膽。”
趙奶奶從魚肚子裡掏出一堆内髒,指着一個小黑團跟孫兒說道。
“原來這便是苦膽啊!”
趙想湊近了看。
“咦,好腥。”
他的嗅覺比較靈敏,這魚腥味湊近了就更腥了。
“行了,你去燒火吧!奶奶把它們煎一下,然後用來熬湯。把骨頭都熬化掉的魚湯,奶白奶白的,可香了。”
趙奶奶廚藝是家中最好的,她這麼一說趙想自然高興地想跳起來。
于是跑到竈後把鐵鍋燒了起來。
“奶奶,這麼香的魚湯我能喝兩大碗。”
比成年人巴掌大的魚說大不大,說小不說。而且這魚的刺有點多,最好的辦法就是煎得兩面金黃,然後用來熬湯。把小刺熬化掉,留下大刺就不怕喉嚨被刺卡住了。
而且老人孩子多喝魚湯是對的,對身體好。
不像後世大多數人都有些營養過剩,肉吃到後面都不想吃了。
隻有魚不膩人,經常吃也不擔心會三高。
趙想看着奶奶把幾條魚全煎了,放上生姜和蔥頭,澆上開水蓋上鍋蓋,大火燒開然後轉小火慢慢熬。
這樣熬出來的魚湯才會把魚骨都熬化掉,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魚的香味漸漸彌漫在廚房裡。
“好香啊!奶奶,今天我們都喝兩大碗。”
趙想趴在竈上,湊近喝鍋邊上的香味。魚的腥味已經沒有了,隻有濃濃的食物香氣。
“好。”趙奶奶在洗蔥,等下魚湯起鍋後,可以撒點蔥花在上面點綴。
“晚點我用盆把它們裝起來,晚上你送到牛棚去。”
外面的雨早停了。
“我知道的奶奶,爺爺呢?”
剛才一直在燒水,都沒注意到趙爺爺。
“他在編籃子,我放雞蛋的籃子壞了,讓他重新編一個。我們這裡不缺竹子,村子裡到處都是竹子,隻要不是大肆砍伐,沒有人會管的。”
畢竟大家平時生活中都要用到竹子,隻是偶爾确幾根都要出來指手畫腳的話,那村民們光想着舉報去了,正事誰也不用幹了。
“我去看看。”
趙想每一次看到趙奶奶編各種東西時,都覺得很神奇。
奶奶要的雞蛋籃子是用很細的竹條編的,這樣編出來的籃子結實好用,除了費時外,沒有别的壞處。
可是對編籃子的人來說,要比編普通的籃子多花出幾天的時間。
因為普通籃子用的是竹片條,而奶奶要的籃子是用竹絲來編的。
這樣編出來的竹子就跟工藝品一樣,特别是爺爺為了讓奶奶高興,還編了一點花樣在上面,就更花費時間了。
那竹絲不說細如花絲吧,也隻比麻線粗一點點。
用來做鞋子的麻線多細啊,竹絲隻它粗一點點,這就很考驗一個人的手藝了。
趙爺爺正是用他這份手藝,在這個年代養活了自己的妻兒。
要不是特殊年代,趙爺爺還能做出更精緻的竹制品。
隻是可惜他這門手藝要失傳了。
“你以後學醫,這些東西别破。”
趙爺爺握住了孫子想拿竹子的手。
“它太鋒利了,會傷到你的手。”
“爺爺,我隻是看看,我會小心的。”
據說現在的西醫可以在人身上開刀,醫生的手非常重要。
自從孫子決定學醫後,這些會傷手的活都不讓他做了。
趙爺爺可以一把刀和雙手來分竹子,是因為他手上的老繭。那可是經過了幾十年的辛苦才養出來的。
原主雖然也會幹活,但是他幹的活都是一些粗活。手上的繭子和趙爺爺的繭子不是一回事。
趙爺爺的繭子除了磨出來的,還有就是雙手老是被竹子劃傷,結疤好了後再傷再好,如此反複結出來的成年老繭,才讓他在破竹子的時候不被劃傷。
趙想手上的那點繭子,根本無法和趙爺爺相提并論。
就算趙想以後不學現代醫學開刀手術這些,但總是要給人把脈的吧!趙想前世見過的中醫,都有一雙特别好看的手,手嫩到讓年輕女性都妒忌的地步了。
趙想也不懂是因為必須保養這樣的雙手,是不是好讓中醫更清楚地把脈呢?還是中醫确實會保養,才養出了讓女性妒忌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