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承志的質問之下,貓貓的頭越垂越低,最後竟然咕噜一聲滾到了她的膝蓋上。
徐承志大駭。
貓貓卻若無其事地抱着她的頭,自己轉了一個角度,對着徐承志:“我做了什麼?你也變得和我一樣不就知道了?”
徐承志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轉身,甚至不惜把後背這種弱點暴露給貓貓,用盡全力砸門。
門絲毫未動,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身後幾厘米的地方傳來女孩子的哼笑。
嘴裡吐出的氣息輕輕碰着徐承志的後頸,聲音近在咫尺:“放棄吧。”
身後的吐息中帶着濃厚的魚腥味。
徐承志的大腦前所未有地瘋狂運轉着。
就在此時,他突然眼睛一亮。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的嗎?
他狂喜,伸出手想要碰到什麼東西。
但是就在手指頭碰到那東西之前,頭……突然離開了身體。他的世界在旋轉。失去視野的最後一瞬,他看到他沒有頭顱的身體踉跄兩步,倒在地上。
深夜,還沒有睡着的高凱突然收到了積分到賬的通報。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突然出現的這個通報還是讓他一怔。他看着到賬的這少得可憐的積分,歎口氣,有些怅然地閉上眼睛。
————
另外一邊,已經解決困局的施飛羽和吳畏兩個人背對背氣喘籲籲靠在一起。
吳畏:“你怎麼猜到結算的貝殼會有用的?”
施飛羽:“那東西念的佛經,必然是隻有我,才在客艙的時候背過。這證明那東西那時候也在客艙。”
說到這裡,施飛羽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整理語言,整理完後,繼續:“你發現了嗎?這船上的怪物似乎是矛盾體。一部分渴望我們立刻就死去,想盡辦法想要殺我們,另外一部分,則是在逼迫我們許願。”
一個要人生,一個要人死。
這是很大的區别。
“那是不是就可以認為,其實這船上的怪物分為兩派。那個曾經出現過的魚頭怪物,還有貨倉的隐身怪物,他們希望我們立刻死去,隻是應該被限制了,沒有達到某種條件之前并不能動手。于是,他們找一切機會想要殺了我們。而包括五月号和客艙的乘客們是另外一派,它們希望完成祭祀。”
遊戲開場之前五月号的通知猶在眼前——【務必要時刻謹記,這是一艘祭祀的船隻。】
在這個前提下,施飛羽還沒有想通為什麼同一艘船上會有目的完全不同的兩夥怪物。
但是卻能猜出兩方人雖然暫時和平相處,卻必然是水火不容的。
今晚出現在房間裡的這個怪物,殺氣很重,似乎是以弄死他們為目标,而且雖然能夠背誦大悲咒,兩人卻也沒在客艙追擊中看到它的影子,想來它也是害怕‘乘客’,一直在避着‘乘客’的存在。
緊要關頭,施飛羽賭了一把,用屬于五月号結算的貝殼,去對付和五月号做法相悖,想要殺了他們的這個黑影。
結果證明,他賭對了。
操控的黑影離開了。
但卻留給他更多的疑問。
事件解決,緊閉不開的房門也可以打開了。
雖然這房間看起來安全了,但是以防萬一,兩個人還是換了一個房間。
待後半夜,吳畏丢施飛羽身上一個沉睡咒語,再一次離開了房間。
第一站依舊是水鬼處。
水鬼一出現,就迫不及待報告:“那人今夜出現了,在甲闆上看星星。”
吳畏第六感警鈴狂響。“還有什麼時候發現過他?”
水鬼:“晨昏的時候。”
晨昏?今夜又在看星星?那人的所有行為都不是無緣無故的。這麼關鍵的時間點,隻有可能是晨昏定為和星體定位了吧!?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吳畏震驚,五月号隐藏最深的秘密肯定已經被那人想到了。
吳畏千萬個不想相信,但是卻不得不相信。
竟然真的有人能在這麼早的時期就發現了那麼隐秘的秘密。而副本設計之初,它分明隻是一個背景!
吳畏尚在難受,突然見水鬼激動道:“他下去了!”
下去?
隻是去祭壇水鬼不會這麼激動。
吳畏瞬間想到最壞結果——他找到那條臭魚那裡了!每次都以為是最倒黴的時候,那個瘟神都能用實際行動證明——最倒黴?不可能,隻有更倒黴!
五月号最深處,魚神今夜的此時正老實地縮在自己的地盤,縱使它的身子極其龐大,這麼小的水池實際上是不舒服的,但是它還是甯願泡在這裡,并把自己深深埋在水下。
或許昨夜吳畏過來隻是想吓它一下,那人也沒吳畏口中那麼可怕。但它逆鱗是弱點又千真萬确。它可和其他人不同,是神識過來的,神識若受傷,那甚至比直接砍了它本體的頭還讓它痛苦。
但還是那句老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那人真的能有本事宰溫迪戈十幾遍,在找到它弱點的前提下要搞死它似乎也不是太難的事。他可賭不起。
門口傳來響動。
魚神靈敏捕捉到聲響,意識上升往水面之上門的方向看去。
隻一眼,魂都要被吓飛了。
此時此刻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那個殺神。
他是怎麼過來的?
要找到這裡,必須穿過‘賓客’聚會廳,那位的祭壇,再往後,往更深處來,還必須破解重重機關最後才能進來。
這人為什麼能這麼一聲不響就出現?
腦海裡不斷有各種念頭翻滾,最後定格在吳畏所言,他殺了溫迪戈十多遍……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