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昧重新趴上氣球,閉眼。
其實這些他都清楚,他肯定是已經料想過這些局面,才做出和二哥談網戀的決定。甯昧并不是很在乎二哥是不是真心喜歡他。
他也隻是對二哥有好感,還沒到喜歡的程度。而且吳哥說得對,沒必要對一段網戀那麼小心翼翼。
甯昧沒想多久就睡着了。
等睡醒的時候,吳哥他們已經玩累了。甯昧又下水撲騰兩圈,覺得肚子餓,便跟吳哥他們一起去酒店用晚餐。因為心情不錯,他還喝了不少酒。
甯昧的酒量并不算好。
上次喝醉還是和父母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甯昧不知道自己喝醉後什麼樣,隻知道那次以後,母親就嚴令禁止他再随便碰酒精。
“不行不行,我真的醉了。”
吳哥還要給他倒酒,被他連忙擺手拒絕。
甯昧晃晃悠悠從座上站起來,餘光睨見鐘若茗似乎要扶他的腰,他下意識去躲,結果一個踉跄,整個人從座位後的欄杆翻過去。
怕被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甯昧連忙站起來。
覺出大腿一陣發涼的刺痛,
他低頭,才發現自己腿上挂彩了。摔出一道大概兩公分的細長血道。
好在傷口很淺,出血也很少。他拍着自己混沌的腦袋,聽到耳邊傳來鐘哥的聲音,說要送他回房間,還說要給他的傷口上藥……
“不用!”甯昧連忙拒絕,不敢想象這種地方被别人上藥會有多尴尬,讪笑道:“鐘哥,吳哥,你們繼續玩,我自己回去上藥休息就好。”
說完就腳底抹油溜了。
進電梯以後,甯昧才松口氣。他本來覺得二哥吃醋是太敏感,這兩天跟這個西裝暴徒一起出來玩,才發現對方好像确實不太直。自己居然一直沒察覺。
回到酒店後,甯昧打電話要來酒精和醫用棉簽,對着鏡子擦拭腿根内側的劃傷。
他其實醉得還是蠻嚴重,手拿着棉簽,一直抖,瞳孔也有些無法聚焦,身體軟綿綿的。
甯昧正慢吞吞上藥時,
手機“嗡”的一聲,跳出來自“二哥”的視頻邀請。
他本來都要忘記鐘若茗說得那番話,看到二哥的視頻邀請後,腦子裡突然又蹦出來。
甯昧盯着手機屏幕,忽然有種想要試探一下的念頭。
他抿唇,
指尖劃過屏幕,同意了視頻邀請。
視頻畫面一陣動蕩,鏡頭天旋地轉。霍拓深将手機平放在面前的書桌上,坐姿闆正,一瞬不挪到盯着屏幕,期待從中尋找到小員工的身影。
“二哥,晚好。”
音孔裡傳出熟悉的溫軟青年音。隻是這嗓音有些無力發綿,聽起來就醉熏熏的。
霍拓深蹙眉,“你喝醉了?”
“嗯。”
青年反應有些遲鈍,沉默幾秒後又開口,有些委屈的口吻:“我不僅喝醉了,還受傷了。”
霍拓深的眉心皺得更深,詢問:“怎麼回事?”
對着天花闆的鏡頭再次開始搖晃,向下。畫面中探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接下來是飽滿白皙的額頭,男孩圓潤清澈的小鹿眼睛,以及精緻鼻唇。
這次見面沒有女裝,他看到的就是平時在公司裡無數次看到的小員工。
霍拓深屏息,注視着視頻中醉到眼尾坨紅的男孩。像是已經醉到視線無法聚焦,甯昧忽然湊近鏡頭看他,笑起來,又拿起手機晃來晃去,
“你看我的傷口。”
畫面中猝不及防出現一截纖細羸弱的腿,明顯是大腿,邊緣處還有藍色休閑短褲的純棉布料。
嫩紅的血道從腿根向下蔓延,倒也沒有很長,也不吓人,反而顯得本就白皙細嫩的腿根内側肌膚更柔軟,傷口上還殘留着一些透明液體,應該是醫用酒精——
是醫用酒精。
酒精。
這是傷口。
霍拓深仍舊正襟危坐,可理智根本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讓他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就在他想要開口轉移話題時,
男孩輕軟的嗓音從音孔裡冒出來,笑着問他:
“二哥,我的腿好看嗎?”
霍拓深身體僵硬,
腦海也,
一片驟白。
他啟唇,卻發覺自己舌頭好像都被咬麻了,說不出話。而在他停頓的幾秒裡,男孩又湊近鏡頭,以更加暧昧隐晦的口吻,眼神率直的透過屏幕盯着他的眼睛,
“二哥,”
“想握住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