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祁說完他松開楊婈舒的手,然後從懷裡拿出一把鑰匙,像樣子就知道是這院子大門的鑰匙。陸寒祁拿着鑰匙要去開門,楊婈趕緊把他拽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
陸寒祁:“去開門進去啊。今晚我們就住這裡。”
“開門去!你傻呀!”楊婈舒一把奪過陸寒祁手中的鑰匙,惹得陸寒祁不悅皺眉。
“你搶我鑰匙幹什麼,快把鑰匙還我。”
楊婈舒避開陸寒祁伸來的手。
“我們不能開門進去。要不然你就暴露了。”楊婈舒着急說:“你想想,這院子是你娘的陪嫁,你家裡一定有人知道這個地方。若是我們開門進去,那豈不是告訴别人這院子有人住了嗎。這院子以前是娘的陪嫁,現在是你的,除了你還能有誰住進去。你把前門的鎖打開了,這豈不是告訴你們家的人你就在這院子裡住着,讓他們趕緊來抓你嗎。”
“之前你趁你繼母不備跑了出來,若是你被抓回去,隻怕你是沒有機會再跑出來了。”
聽陸寒祁的意思,他的繼母不慈,想他關押起來不讓他去測仙根。陸寒祁的繼母這顯明是怕陸寒祁測出仙根修仙後回來報複她,所以她才想将陸寒祁關起來不讓陸寒去測仙根。
“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測仙根,那就得再等十年。十年之後你就已經十八歲了,已經過了測仙根的年紀了。你可要想好了。”
兩人雖認識時間不長,但這陸寒祁也挺可憐的,而且之前陸寒祁告訴她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陸寒祁是個好孩子,楊婈舒也不想他錯過此次測仙根,錯失修仙的機會。
“多謝你提醒。”
陸寒祁認同了楊婈舒的說話,不過想到不能住這院子他又皺起眉頭:
“若不住這裡,我也沒有别的去處了,那我們真的就隻能睡大街了。”
楊婈舒:“誰說我們不住這,有房子住誰還去睡大街呀。”
“你不是說我們不能住這嗎?”陸寒祁不明白楊婈舒的意思。
“我沒說我們不能住這,我隻是說我們不能開大門從大門進去。”楊婈舒白陸寒祁一眼:“你可知道這院子有沒有狗洞?知道狗洞在哪裡?”
“狗洞?”陸寒祁眼神疑惑地看着楊婈舒:“你問這個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從狗洞裡爬進去住呗。”楊婈舒一副完全自然地說。鑽過狗洞的楊婈舒完全不介意。
“鑽狗洞?”陸寒祁一臉排斥。
陸寒祁雖不得繼母待見,繼母亦欲謀害他,但在他祖母去逝之前,他一直跟他祖母生活,他祖母可是将他按世家公子養的,像鑽狗洞這樣不雅的事他是絕對沒想過更沒做過的。
“不鑽狗洞,難道你還想爬牆進去啊?”楊婈舒眼神上下打量陸寒祁:“請容許我提醒你一下你看看你我的身高,你覺得這樣矮的我們能爬得上牆嗎?或者你想睡大街?不過我先說清楚,我可不要睡大街。”
陸寒祁咬牙:“那就是鑽。”
“走,我們找狗洞去。”這回楊婈舒拉着陸寒祁。
兩人繞着院子找了一圈,終于在天色完全黑暗之前找了狗洞鑽進院子裡在院子裡住下。接下幾天兩人都住在這院子裡,白天出去買吃的打聽仙人來的消息。
其間還真讓楊婈舒給猜中了,陸家的仆丁還真到這院子查看過,見門鎖沒開,又在門外拍門叫陸寒祁叫了半天才離開後,兩人躲在門後擔驚受怕了半天,差點沒吓死。
兩人躲了幾天後,終于打聽到了确定了仙人來的日子。來京城測仙根的孩子簡直不要太多,兩人害怕出意外,當天半夜就出發去皇宮外的廣場上等着。當晚也不少孩子都在廣場上等着了。
夜裡寒涼,兩人還帶了一床棉被。兩人靠在一起裹着棉被等天亮,兩人一夜都沒敢睡,睜着眼熬到了天亮。
“哥哥餓了吧,先吃個包子。”楊婈舒從懷裡拿出前一晚買的在懷裡窩了一夜的包子,包子依舊暖乎乎的。
“謝謝舒兒。”陸寒祁接過包子吃了起來,楊婈舒也拿出包子吃。
相依為命多日,兩人已經感情好到以兄妹相稱了。雖然楊婈舒芯子的年齡大,不過楊婈舒臉皮厚,依舊皮囊覺得自己才五、六歲,厚着臉皮叫陸寒祁哥哥。
“舒兒,慢點吃别噎着,我們不能喝太多水,這裡去更衣不方便。”陸寒祁見楊婈舒拿出水馕就提醒她。
“知道了,我就喝一口。”
楊婈舒真就喝了一口然後将水馕遞給陸寒祁:“哥哥,你也喝一口。”
天色開始朦胧時廣場便熱鬧起來,外圍很多大戶人家的馬車轎子陸陸續續送要測仙根的孩子們來。楊婈舒兩人收了棉被,将棉被送給了帶孩子來側仙根的鄉下農夫。陸寒祁拉着楊婈舒擠高台最前面去。台前已經有官員在指揮排隊了,兄妹倆手拉着手排隊在人群中。
他們排的是尋常百姓的孩子排的隊伍,官宦大戶人家排在另外劃出來的區域。
再從天色朦胧等到太陽高懸,曬得大家都口幹舌燥時終于看到幾道流光飛至落在高台上。楊婈舒和陸寒祁排得靠前,正好可以看到飛降在高台上的五個衣袂飄飄的年輕男女。
隻見高台上原先指揮孩子們排隊的官員對五人點頭哈腰恭敬不已。楊婈舒他們是聽不到台上人說什麼,隻見五人坐下說了一會話,兩個年輕男女起身走到台前。
“……所有足五歲以上以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留下,不足五歲或是逾十五歲的全部離開,若有違者定懲不怠。”
那年輕男子話落,廣場上的大人迅速離開。那年輕男子明明站在高台上離得很遠,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楚的傳到每一個的耳中。
“我宣布玄和八萬六千三百九十年慶國燕都測仙根現在開始,排好隊一會一個一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