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起初他還在想她是怎麼看上季雲澹的,如今又不由思索,季雲澹是怎麼看上她的?
勾搭上季雲澹還不夠,居然還想勾搭他們兄弟倆?這算什麼?到時季雲澹外派他頂上,他外派了季雲澹再頂上嗎。
開什麼玩笑。
季緒凝視面前這隻心虛的鹌鹑,看她這擡不起頭的模樣,又心道看來還有點羞恥心,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什麼正經事。
“你就那麼忍不住?”
冉漾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但是季家人都比較聰明,看出來也不奇怪。
她被問的有些窘迫,紅着臉辯解道:“……我沒有忍不住,我就是想想而已。”
她還沒付諸行動呢。
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行動,這種事實在是太讓人為難了。
還想想,季緒不知她是怎麼在他面前如此坦蕩的說出這句話的,他匪夷所思道:
“你就不怕季雲澹察覺?”
反正他是肯定是不會跟冉漾在一起的,季雲澹雖然是個僞君子,但應該也還沒窩囊到能容忍冉漾背着他做出這種事的地步。
萬一玩脫了,得不償失是必然的。
“察覺不是更好嗎?”冉漾有些疑惑,繼續道:“我正好不知應該如何跟他開口。”
“……”
季緒沉默了半天,感覺自己果然還是太保守了。
不過季雲澹活該。
他對男女之間那點事的經驗實在匮乏,一邊大開眼界又一邊又颠覆了想法,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玩什麼不為人知情趣。
沒準季雲澹就樂意這種呢。
冉漾說完,又突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囑托季緒:“你既然發現了,能不能幫我在季公子面前保密。”
她雖然不太會,但也清楚這種事還是她自己當面說比較有誠意。
季緒哂笑一聲,他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對她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龌龊。”
冉漾皺眉,她哪裡龌龊了。
她臉色嚴肅起來,兩條秀美的眉輕蹙着,有些兇地道:“你不能這麼說我。”
季緒也皺眉:“你怎麼還撒起嬌了?”
這人腦子裡想什麼他管不着,嘴上能不能注意點,還真把自己當她奸夫了。
冉漾睜大眼睛:“……我撒什麼?”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季緒的思維了,回頭把簪子放在一旁,為避免誤會,她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跟季緒開口道:
“季大人,撒嬌這兩個字您不能這麼随便地對我說,我沒有跟你撒嬌,請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
非分之想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季緒就不耐煩的擡手打斷了她:“行行行知道了,你說的對行了吧。”
冉漾:“行的。”
她繼而問:“那你答應我了?”
季緒道:“我可沒有那種癖好。”
冉漾點點頭,放心了點。
季緒這時道:“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冉漾豎起耳朵:“什麼呢?”
季緒意有所指的低聲警告她:“以後在我面前老實點。”
其實冉漾覺得自己已經很老實了,還能老實到哪去呢,這人恐怕是看季雲澹不順眼連帶着瞅她也不順眼。
“我知道了。”
她目光明亮,堅定的看着季緒,而季緒輕輕蹙眉,一臉的一言難盡。
兩人就這麼自以為心照不宣的對視片刻,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冉漾率先開口,但一句話還沒說完,房門忽然被敲響。
“姑娘?姑娘您睡了嗎?”
冉漾連忙示意季緒噤聲,鎮定回答道:“就快了,你有何事?”
皦玉有些不安道:“奴婢方才好像聽見了對話聲,還有男人的聲音,奴婢還以為是有登徒子闖您房裡來了。”
冉漾靜靜望了季緒一眼。
季緒:“?”
他立即瞪回去,這人什麼意思,他跟登徒子這仨字有關系?
她觊觎他這麼長時間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你聽錯了,快休息吧。”
皦玉又多問了兩句才嘀嘀咕咕的離開,冉漾松了口氣,她對季緒道:“好了季公子,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我要睡覺了。”
季緒沒搭理她。
冉漾也不在意,她站直身體,夜風吹的她有些冷,四下一片冷清。
此時天上挂一輪孤月,清晖落在男人俊秀的眉眼,清貴的不可思議。
冉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那我關窗了啊。”
季緒仍沒理她,冉漾最後道:“二公子。”
她望着他的眼睛:“你也早點休息。”
季緒終于忍無可忍,搞不懂她又在磨蹭什麼:“你别這麼依依不舍行嗎——”
冉漾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
季緒真奇怪。
*
冉漾身體好,休養一天就恢複了。
躺了一天沒掙錢,她現在渾身不得勁兒,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一早上幹勁十足的雕了六七個小元寶。
中午送完小元寶從府外回來時,看見季家府邸外站着個眼熟的少年。
皮膚偏黑,眉眼冷峭,身闆挺硬實。
姜翎。
他不知是被攔在了門外還是怎麼,正在跟守衛交涉,手裡提了一布袋東西。
冉漾提着木頭走上前,問:“姜翎,你來這裡做什麼?”
姜翎轉頭看着他,他目光沉沉的,正直直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