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我撒了謊。”晨潇勾起一抹笑。不知為什麼她倒意外地覺得輕松,“我是來散步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晨潇,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态度和長老說話。”站在一旁的男子突然不滿道,“我本以為你那天隻是私底下和我抱怨兩句,沒想到你當着長老的面也是如此。”
“我真是看錯你了。”男子歎道,滿臉寫滿了失望。
“嗯,我們認識嗎?”晨潇挑挑眉。現在她可以确信這男子和那個向她求救的是一夥的。
“你在說什麼啊?之前我們可是合力擊殺蠱雕,完成了任務。”男子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昨日我才去上報了任務完成記錄,還加上了你的名字,把任務獎勵分了你一半。現在你想要逃避煙寒長老的追責,就不承認了嗎?”
精彩,好一招先發制人。她還沒去找這呂應年,他自己倒是不聲不響把這事解決了。
晨潇微微眯起眼。她最痛恨耍這些小心思,遠不如直接打一架來得痛快。
“煙寒長老,我的确沒有做過。”晨潇無奈地笑笑,“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破壞結界?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肯定是因為你對煙寒長老懷恨在心。”呂應年義正詞嚴地指責道,“你知道結界是煙寒長老負責的,所以故意破壞結界。到時候妖獸闖進來,長老勢必會被安個管理不善的罪名。”
前半句倒沒是說錯,晨潇表示贊同。
“總之,你先跟我去見其他長老和掌門,之後再定奪。”說着,煙寒便不由分說地扯過晨潇向前走去。
所謂的審問無非又是一群長老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論,對她指指點點,而她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和她剛入門時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卿晚沒在,所以安插罪名的過程十分順利。當那些大人物終于想起她來,讓她辯解幾句時,晨潇沒忍住頂撞了回去。最終掌門敲定,晨潇對長老出言不遜,蓄意破壞結界。所幸未造成大禍,隻罰禁閉一周。
被關進禁閉室裡時,晨潇并沒有沒多大感覺。反正她也算見過黑暗的人了,這屋子倒也還好,至少看得清。隻是她有些在意,為什麼卿晚始終未曾出現。是被阻止了?還是她懶得來救自己?
不,她應該不會丢下自己不管的。
晨潇被自己這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論何時,她都不應該抱有“會有人來救自己”這種幻想。沒有人永遠靠得住,她早該明白。
将不切實際的想法驅逐出腦海,晨潇在心裡狠狠地譴責了自己一番。
時間照樣一點一滴地流逝,在這不見天日的屋子裡卻顯得尤為漫長。結束了一輪的修煉,晨潇躺倒在地闆上。她現在對時間的感知來源于肚子裡的饑餓感。雖然對她來說,幾天不吃也餓不死,但晨潇依舊保留着一日三餐的良好習慣。
想到這,晨潇幽幽地歎氣,在冰冷的地闆上翻轉着,把身子縮成一團。
好煩。好不容易手上的傷好了,想着這下可以做些好吃的改善下夥食,誰知道現在連白粥都喝不上。
百般無聊下,晨潇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在地上胡亂畫着。
吱呀。
是石子劃過地面的聲音,也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愣愣地捏着石子站起來,望向站在那裡的人。
卿晚也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如初見時,卿晚在山洞口找到她一樣。
刺眼的光争先恐後地從門口處湧進來,晃得人有些眼花。但她想她應該不會看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晨潇嗫嚅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要從那些老頑固手裡救出自己,想來要費上不少功夫。微妙的情緒在心裡不停翻滾,或許該稱之為感動。
而下一瞬這些心思被全部斬斷。
一雙手不耐煩地将卿晚推了進來,而後,門便被用力關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師尊?”晨潇上前接住趔趄的卿晚,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
“如你所見。”卿晚擡頭,扯出一抹複雜的笑,“我進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