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潇瞧着卿晚的臉,正欲說些什麼之時,卻見對方冷着臉将手伸了過來,在她頭上敲了敲。
“這些天你到哪裡去了?用通訊器怎麼也聯系不上你。”
“欸?”晨潇拿出那枚海螺放在掌心,“可是我也沒有收到師尊的聯絡請求。”
“或許是被結界幹擾了。”卿晚從晨潇手中接過通訊器,仔細打量了一番,“你到底遇到何事了?”
“我和......”晨潇正想将情況一一說明之時,忽然瞥見後方有黑衣人正向着她們倆這邊靠近,“師尊小心!”
聞言,卿晚立即回身過去,提劍擋下了那一擊。
這次來的黑衣人似乎比上次的要強上不少,卿晚眸色微沉,将晨潇牢牢護在身後。
然而事态的發展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預料。
當她将眼前的黑衣人一腳踢翻在地時,晨潇已經被從後方包上來的黑衣人們團團圍住。
該死。
卿晚有些懊惱于事情的棘手。
然而沒等她能有所動作,一柄折扇倏地向她襲來。
卿晚擡劍将折扇挑開,擡眼望去。
隻見一名白衣男子甩開扇面,眉眼含笑地擋在她的身前。
“抱歉了,你的對手是我。”
這廂兩人正纏鬥着,那頭的晨潇也一樣不好過。
若隻有一兩個黑衣人,她倒尚能應付。可眼下這好些個黑衣人齊齊困住她的局面,隻教她狼狽萬分。
晨潇一掌擊向面前的黑衣人,掌心猛然放出的淺色雷光使得那黑衣人不住地向後退去。然而還未松口氣,一柄纏繞着絲絲黑氣的匕首已是從她背後襲來。
晨潇回過身躲開閃着寒光的匕首,翻身從那黑衣人頭頂越過,足尖輕點,躍上了一旁的房頂。
硬拼隻有挨刀子的份,眼下還是想辦法逃走,盡量拖延下時間吧。
晨潇使出風行術,飛快地越上一座又一座的屋頂。
身後踩踏着瓦片的腳步聲緊追不舍,時不時還有幾支法術所化的火箭從她身邊擦過。
火箭越來越多,距離也越來越近。
忽然,晨潇感到腹部一疼,腳下步子不穩,險些從房頂跌下。
察覺到身後人的靠近,晨潇忍着疼痛,從上面一躍而下。
落地的瞬間又牽扯到腹部的傷口,鮮血不斷從中溢出,在她的白色衣衫上暈染開來。
晨潇緊緊捂着傷處,強撐着向前去,絲毫不敢放慢腳下的動作。
卿晚遠遠望見晨潇受了傷,心中愈發急切,手上的動作也蠻橫了起來,逐漸失了章法。
然而那白衣男子卻始終悠哉地搖着扇,遊刃有餘地将她攔在這裡。
該死。
這是她今日第二次這般想。
如若不是身份受制,她怎會容忍這人在她眼前這般放肆。
卿晚眸色漸冷,終于看準時機擡臂引下數道雷光,使得這白衣男子收起折扇向後退去。
她并不打算過多糾纏,隻是抓緊時間轉身向晨潇的方向掠去。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險些教她失了理智。
晨潇已是盡力維持着風行術的施展。可血液的不斷流失,使得她的意識也跟着逐漸模糊起來。
待她腳步漸漸慢下來之時,晨潇忽地感到背後又中了一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邊歪去,從橋邊扶手處一下墜進了冰冷的河裡。
“不要!”
卿晚遠遠喊着,卻無法阻止這一幕。等到她終于趕到之時,水面已恢複了平靜,隻有幾圈細小的波紋在微微蕩漾着。
“目标已死。”白衣男子打開折扇,愉悅地看了眼水面,“撤退。”
随即,一衆黑衣人便消失在夜色裡。
而此刻的卿晚早已沒了追擊這些人的心思。
她隻是縱身一躍跳進水裡,在水底下竭力搜尋着晨潇的身影。
夜晚使得水下愈發黑暗,絲絲血腥味逐漸在水流中蔓延開來。
待卿晚終于将那抹冰涼的身影攬至懷裡時,她才覺得焦躁着的心終于稍稍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