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她就這樣變成思過崖下的掃地僧。
江春霭還是想問劍法的事,便又重新開了話頭。誰知道梅聲遲卻很不願聽到這番話,直截了當道:“這些日子你學得已經夠多了。”
算是堵死了江春霭的好學之路,再想學,也架不住别人不教。
江春霭讪讪地閉嘴,就說自己先告辭了。
梅聲遲盯着她遠去的背影,想起昨天江春霭手腕上面洶湧的赤黑色細線。
“陽念啊……你到底撿了些什麼人回來?”她喃喃。
***
辭别了崖主,江春霭還是想修煉,于是回去之後,她仍舊嘗試着進入無想定的狀态。
既然崖主不教她的話,那她就自己學好了。
她倒是不相信,她真的不能學習這第十式。
在進入無想定前,識海裡面的女聲重又響起:
【崖主不是說了麼?你不适合修第十式。】
“她不讓我修,我難道就不修了?這是師尊獨創的劍法,我當然要努力學會。”
【既是師尊獨創的劍法,那為何她不教你後面兩式?】識海女聲輕笑。
【此外,你的師尊還讓你一心向道,降妖除魔。】
說到這裡,江春霭明顯語塞。
【師尊也讓我照顧好寒宵師姐。】
說完,她就摒棄雜念,一心進入無想定的狀态。
“而今無念無想,即滅心想已,則得一種非色非心之法……”她默念着,希求這次不出現和上次一樣的失誤來。
她眼前的确沒有出現師姐的樣貌,看似一切都要成功時,丹田重又滾燙,眼下甚至劇烈地灼了起來。
江春霭吃痛,正在心中哀告說再也不修時,全身上下奇迹般地好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成功了,剛剛一起身,便意識到自己隻是不痛了。
換句話說,還是沒有成功,她還是痛的,隻是在剛剛,就像有人神奇地遏制了她的痛感。
不知道以何種方式。
她想,自己深處的血脈大概沒有這麼萬能的功效。
江春霭不明白,但是不想去找梅崖主,也不想去識海裡面問。
雖然,她們一定都知道,且知道得很多,可她就是不願意去想、去探究。
一直以來,江春霭都在抗拒這件事。
她甚至期望永遠不要知道這件事的後續,不知道這個身份要做什麼,她現在的樣子就是她最喜歡的樣子。
待在明雪宗,當已逝的陽念仙君的徒兒,當寒宵師姐的師妹,當衆人眼中的樂于助人的好師姐。
這是她最喜歡的狀态。
當師姐很好。恰在這時,一道如洪鐘響亮的聲音穿林到耳:“江春霭,外面有人找你!”
江春霭連忙用傳音玉印告訴崖主她知道了。
等她走到山下才知道,原是小師妹宴苓珑來了。
她今天來還是喜滋滋地抱着一口劍,順便還提了個食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