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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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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陸蘅之親口承認,夏真真從他避而不答的态度中,就已經确認了答案。

會當面問出來,不過是為原身有些不平罷了。從九歲到二十九歲,林婉真的二十年人生,因為别人的複仇,變得一塌糊塗。

理智上提醒自己那不過是一場虛構世界中的虛構故事,情感上穿成林婉真的夏真真置身這虛構世界,将心比心,卻接受不了曾發生過那樣的曾經。

太荒謬,也太殘忍。

陸蘅之敏感地覺察到夏真真的情緒有些變化,眉心動了動,面色不變,道:“你前世受困于後宅,能知曉這許多事,已經難得。不過你所知終究有限,這其中還另有許多隐情不為人道。”

夏真真挑了挑眉,等他說下去。

陸蘅之提了酒壺給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因着這裡面牽扯到的人和事太多,三言兩語間說不清楚,我還是從頭說起吧。”

他沉吟片刻,道:“大乾立朝至今,有三百三十三年,共傳十三世,有帝一十九人。其中,先帝聖祖爺乾和帝少年繼位,在位四十三年。史書說聖祖慧悟洞徹,英武果斷,善用賢臣,勵精圖治,平定宇内,功在天下,開創了永熙盛世,是千古難得的一代雄主。”

陸蘅之道:“其實聖祖一生并非一帆順遂,他雖是成宗皇帝的嫡子,上頭卻壓着兩個十分出色的庶出皇兄,身後還有嫡親同胞兄弟。成宗皇帝又一貫偏寵皇貴妃李氏,有心廢嫡立長,朝中因此亦人心浮動,聖祖身邊危機四伏,若非他智勇雙全又命大,怕是也難以繼位。”

“聖祖繼位親政後,自然将先皇貴妃賜死,李氏一族盡誅,兩位皇庶兄貶為庶人,發配苦寒之地,一應相關人等殺的殺,貶的貶,以雷霆手段震懾了朝野上下,也由此坐穩了江山。”

夏真真安靜的聽着陸蘅之給自己科普書本上未寫到的内容,為這熟悉的劇情,熟悉的配方暗中發寒。

皇家權勢交替史,就是一部人倫滅絕史。

陸蘅之繼續道:“聖祖娶了清貴世家出身的張皇後,為避免重蹈覆轍,未生嫡長子前,後宮妃嫔一律不得有子。嫡長子一生下來即立為皇太子,張皇後又生了大長公主,皇次子,共育有兩子一女。可惜張皇後命薄,生下皇次子時身子受損,沒多久就去了。聖祖再立繼後,續娶了大将軍沈曠之女,生下皇八子。”頓了一下,他道:“沈家得勢,起了奪嫡的心思,籌謀多年,終于在十六年前,給太子安上了謀逆的罪名,太子府數百人在那場混亂中喪生。”

陸蘅之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太子大婚較晚,娶的是陵陽裴氏女為太子正妃。裴氏一門清流,清名更勝先皇後母族張家,族中底蘊豐厚,大儒能人代代輩出不知幾何,大乾學子求學除國子監、太學之外,裴氏宗家開辦的陵陽私塾天下間最為有名,學成者無不是經天緯地、治國安民的國之大才,他們才藝卓絕藏卧一方,是世人口中的世外高人,陵陽私塾亦是天下學子心中無可取代的讀書聖地。隻是裴氏族人守着前朝遺訓,從不入朝為官,是以也從不為姬家皇室服務。”

“因裴家在讀書人心中超然地位,聖祖曾有心招覽,奈何此舉幾次未成,奉旨宣召的欽差被拒之門外。聖祖既惱裴氏不為朝廷效力,又拿裴氏沒有辦法,為太子求娶裴氏女可謂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指望着裴氏宗族能看在族中出了太子正妃與未來儲君的份上,送幾位能人出山為大乾朝廷效命。”

陸蘅之諷笑出聲,“可笑,最後聖祖輕信了沈家誣蔑之言,封鎖太子府戮殺衆人時,卻忌憚裴家威勢,連份手谕都不敢出。裴家得到消息心寒之餘直接封山拒客。十六年間,再無一人能入陵陽私塾求學。”

夏真真聽的蹙眉,心下有些不信。“裴氏一再拒絕皇命,難道不怕為宗族招來殺身之禍?”

陸蘅之又倒了一杯酒飲下。“大乾開朝,武帝就有訓,裴宋兩大超然世家世代不受皇命所驅,亦不許皇室為難他們。”

夏真真咋舌,對這兩大世家升起了無限好奇心,又升起一問,“既然裴家地位如此超然,裴氏女無辜送命,裴家沒人為她讨個公道?”

陸蘅之沉默,再倒了一杯酒。“皇室不主動找裴氏麻煩,和裴氏送上門來找死,是兩個道理,不可混談。封山十六年,已經是裴家能做的最大抗議了。”他輕哼一聲,語氣不屑道:“現如今國子監、太學能這般風光,不過是因為陵陽封山,求學之路不通,天下有大才志者去不得那裡,才退而求其次罷了。你若不信,回家去問問你父親兄長,陵陽私塾若重開,西極城的讀書人會立時少去多少。”

“陵陽私塾一天不開,就沒人能再學到陵陽裴家的真學。這筆帳,林婉真,你計算得出來嗎?”

夏真真啞口。

糧食是立國之本,軍備是立國之本,人才更是立國之本。

人才層次上的損失,就是一個國家最大的損失,這筆帳怎麼算都是朝廷吃虧。

而皇家宗室從來都不是吃虧咽氣的主。

“後來呢?”夏真真止住心中胡思亂想,輕聲問:“你是怎麼被換到長恩侯家的?”

陸蘅之眉心鎖了鎖,有心不說,但話已經講到了這裡,再瞞下去也沒有意思。

“先太子妃受裴氏族人悉心教導栽培,心智果敢不遜男子,出事時,她才生産沒多久,自知當時的局面她是萬萬活不下來的,便秘密找來了閨中密友陸家大姑娘——也就是如今的玉安王妃,向她托孤。”

“此事本來進行的極為隐秘,卻不知怎地被長恩侯知道了,長恩侯雖不欲參與黨派之争,卻很是看不過沈家陰狠毒辣的行事,他有心為大乾正統留下一條血脈,又不願意讓侄女受到牽連,便将才出生不久的我,和他的一位妾室所出之子調了個包,打算用庶子換我一命。”

聽到這裡,夏真真腦袋一下子空白,她磕巴道:“你、你是說長恩侯府當時還有一位妾出的庶子?”

陸蘅之的握着酒杯的手上繃出了青筋,慘笑道:“很可怕對不對?若不是玉安王妃今日說出來,我也不能相信,我這一條命,竟是長恩侯府兩位小公子換來的。”

“長恩侯匆匆抱了他的庶子交給萱姨,正要重新送回太子府去,沈皇後的兄長沈玉已經沖進了長恩侯府搜人。沈玉當着長恩侯的面摔死了他的庶子,聽說長恩侯夫人當日誕下了一個孩子,禀着甯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心思,他又當着長恩侯夫人的面摔死了新生的嫡子……幸虧他不曾知曉長恩侯還有一位庶子。為了掩飾我的出生時辰,長恩侯藏了我兩個月才宣告他府上妾室新得了一個兒子,後來更是将我放在了長恩侯夫人名下以嫡子的身份養育長大。”

夏真真面無血色,掩唇低罵了兩句。

在她心裡,隻有全天下最無能的人才會對襁褓中的嬰兒下如此狠手!

陸蘅之将酒又灌入口中,聲音漸啞。

“我從前不能理解長恩侯夫婦為何那般不親不近地待我,今日……我才知我受了他家多大的恩情……倘若易地處之,隻怕我是做不到他們這般寬容的。萱姨因此被長恩侯夫人拒之門外十六年,連她出嫁長恩侯夫人都稱病不起……宮裡的崔貴妃之所以肆無忌憚的找芸姨和你們麻煩,也是看準了天子對陸家仍有心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他閉了眼睛,聲音裡有幾分失魂和頹唐。

直面真相的沖擊太大,好半天兩人都呆呆的失神。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夏真真先回過神。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小……你……”她也不知道現在怎麼稱呼對方為好,隻好暫且先避開稱謂,“你今日所說事關重要,我還要回去再好好想一想,等祖父大壽之後我再找時間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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