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院周末沒人,宋郁沒耽誤時間,拉着謝之衍去了學校附近的藥房買了藥。
他不知道具體要買哪些藥,于是費力托着謝之衍的手腕,指着手背上的傷口問店員:“請問這個傷口要買哪些藥?”
店員:“……”
差點沒看見傷口。
她朝旁邊受傷的男生看了眼,一個這麼高的爺們,擦掉塊皮就過來買藥?
不過看面前這個漂亮小男生一臉焦急,她還是象征性遞給對方一瓶碘酒和一包棉簽。
付錢的時候,謝之衍拿出手機要掃,立刻被攔住。
宋郁搶先一步付好,抱着藥出了藥店。
他讓謝之衍坐在附近的長椅上,自己蹲下來拆包裝盒。
大概是着急,少年如羊脂玉般的臉頰泛着一層粉,有些笨手笨腳地用棉簽蘸了點碘酒後,湊到謝之衍的手背附近,帶着淺香的氣息都打上去。
謝之衍手指不受控制蜷了下。
“疼。”
聽到謝之衍開口,宋郁愣了愣。
他好像還沒碰到……
這麼疼嗎?
不過謝之衍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應該是很疼的。
宋郁放軟了聲音,哄道:“吹吹都不疼了。”說完,朝傷口處輕輕吹了吹。
溫熱的氣流令脊背酥麻,手心被少年纖細的手指按着。謝之衍這些天的堅持和自傲都在這瞬間瓦崩土解。
“對不起。”
宋郁怔了下,明明是為他才受傷的人,怎麼突然開口道歉了?
他的眼睛看過來時還是圓鈍的:“你怎麼——”
“那天說了不好的話。”謝之衍俯身湊近,貪婪的吸着宋郁周圍的空氣,“你這段時間不理我,我要瘋了。”
一直以來,宋郁都覺得謝之衍成熟疏離,至少,不會有剛才這種委屈的、可憐的語氣。
弄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009剛要提醒宋郁别相信男人的鬼話,可為時己晚。
它這位很容易心軟的宿主已經上當了。
厚着臉皮道完歉後,謝之衍呼吸都變通暢了。他安靜盯着宋郁,下一秒卻被一個電話攪亂。
看着屏幕上的備注,謝之衍心裡酸得要命,可面上卻維持着表情,提醒:“你男朋友給你打電話了。”
宋郁看了眼備注上的“周宴銘”:“他不是我男朋友。”
謝之衍的冷氣壓立刻收起。
電話一直在響,宋郁接通:“喂。”
“小郁,水買好了,你在——”周宴銘頓了下,聲音微僵,“我看到你了。”
宋郁:“……”
他忘了!那家便利店就在藥店附近!
謝之衍沉默地看着宋郁胡亂将藥收進袋子裡,少年的表情跟被捉奸一樣緊張。
不爽。
很不爽。
很快周宴銘就趕過來,手裡還拿着給宋郁買的一袋零食,他懶得搭理謝之衍,粗略地朝對方看了眼後就将注意力轉到宋郁身上:“你不是要去圖書館嗎?怎麼來這兒了?你手上那是什麼?”
“沒什麼……”
宋郁心虛地将袋子往身後又藏了一點點。
周宴銘:“……”
藏得了袋子能藏得了人嗎?謝之衍這麼大一個活人當他沒看見?
周宴銘深吸了口氣,朝謝之衍掃了眼,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臭:“他怎麼了?得病了?有病就去醫院。”
宋郁:“……”
宋郁說了遇到安祝折的事情。周宴銘眉頭越聽越緊,安祝折當初在隊裡就喜歡挑事,現在竟然還陰魂不散跑來招惹宋郁,他收起心頭的戾氣,關切道:“他沒怎麼你吧?”
宋郁搖頭。
“下回他敢惹你,直接對着他那裡踢。”
“……”
有點誇張,不過宋郁還是乖乖點了頭。
周宴銘這才将視線移到謝之衍手上,嘲弄一聲:“哪有傷口?我來遲點兒都愈合了吧。”
謝之衍淡淡掃了對方一眼,懶得開口。
宋郁看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推着周宴銘的背一起去了圖書館,沒給兩人吵架的機會。
那天之後,謝之衍跟他莫名和好了,經常跟他一起上課,還會提前幫他劃好考試範圍。
而且和周宴銘和陸醒的關系也恢複如常。
進度條開始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