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在這兒?!我隻是去趟舅舅家,又不遠,你就别跟着了吧?”
眼見平安也在,常紅鸾忙故作随意道。
平安:“無妨,小的不忙。”邊說邊瞟了眼她手中的包袱。
常紅鸾…隻得再次故作鎮靜道:
“嘿嘿,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實話跟你說吧,我實在是煩透了那位方先生的絮絮叨叨了,便想着多在舅舅家躲上幾日!你說我這還不知道要住幾天呢,自然也就不好帶着你了!”
邊說邊飛身上了自己的馬,繞過平安就往外走去,本以為平安聽了自己接連幾次的拒絕,定會知難而退,誰知還沒走幾步呢,就又見其默默跟了上來…
隻得又無奈道:
“好吧好吧!我知爹爹臨走前囑咐你一定要護我周全,你要實在不放心,那要不…就将我送到舅舅家門口?待過幾日我住夠了,你再去接我~總成了吧?”
這才終于将眼前的犟種哄得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但,片刻後……
當常紅鸾再次依葫蘆畫瓢的在藍府又轉了一圈,找了個借口溜出來後,擡眼就又撞見了金戈那雙多情的馬眼,看見她還十分高興的打了個響鼻!
常紅鸾……
————
眼見時間越拖越久,若再不趕去,待她爹攻下池州後,很可能就會連夜坑殺了那些戰俘,常紅鸾隻得與平安實話實說道:
“保兒哥,我有要事必須要去池州一趟,你若跟着,回來必定會受罰,還不如裝作被我哄騙,不知的好。”
又朝其pua道:“當然,你也可以回去報信兒,我不會怪你的,但…以後咱倆這朋友肯定是做不成了!”
本以為平安就算不阻止她去冒險,也會追問她突然跑去池州做什麼,卻不想其隻是沉吟了片刻,就又木着張臉道:
“将軍隻令小的護衛小姐安全,至于小姐想去哪兒,小的無權幹涉!”
常紅鸾……
………
片刻後,應天府西城外,
奉朱元璋命令,陪同世子朱标一行去城外慰問守軍的沐英,忽聞身後一陣踏風聲傳來,忙警惕的看了過去。
緊接着就見一前一後兩匹黑馬越過他們一行,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飛奔而去!
沐英的第一反應:好俊的兩匹馬!
緊接着:“咦?标哥兒,我怎麼看前頭馬上那個,那麼像胖丫頭啊?不會是哥哥我眼花了吧?”
按時間,那丫頭這會兒不正應該在女學裡‘上刑’呢,呃不…上課呢嗎?
今日他出門時,還正好碰到了小丫頭,見了他就好一通抱怨,說:上那些“針黹女工”課,簡直堪比上刑,她的十根手指頭如今已有九根半被紮成了蜂窩,獨剩的半根,也不知能不能熬的過今天!
當時…把他給心疼的呀,當即就承諾,待他回去後,定給她帶包最愛的劉記糖炒栗子,也好慰問慰問她那“九根半”負傷的手指。
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正專心趕路的朱标,聞言也忙眯眼朝前看去,随即就瞅着已經跑出去很遠,隻能隐隐看到的兩道背影道:
“應該就是她!我曾聽常茂那小子在學堂跟老三吹噓,說前些日子常叔送了他們姐弟以及寄居在他們府上的一個名喚平安的小子,一人一匹好馬!
其中常茂那匹為棕紅色,取名赤霞,她姐與那個平安,則都是黑色,分别名:夜闌、金戈。
那小子當時還說:她姐的那匹“夜闌”,隻前面額頭處有蹙心形白毛,而那個平安的“金戈”,則是渾身漆黑,隻後蹄有一隻是白的!
剛我遠遠看去,前面的兩匹黑馬中,後面那匹的後蹄恰巧也是白色的。”
沐英:!!!
“好啊!這丫頭這是又想逃課去莊子上耍了呀?今日一早竟還跟我在那兒裝可憐?哼哼,真是…活該被我抓了現行,看我回去不好好問問她!”
但随即……
“诶,不對呀?常家的幾個莊子都在城東,她若去莊子上,應該走東城門啊?跑西門幹嘛來了?”
西城這條路…可是去往太平、池州方向的!而池州那邊此時還正~開着戰呢!
朱标對此也納悶不已:“莫非她想去池州找常叔?”
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那丫頭突然往那個方向去是為什麼了?似乎還很着急的樣子!
而且,事情的發展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比如:一直胖了許多年,直到懷了熥兒後才突然瘦了,并在生下熥兒後不久就去世的…他這位嫡太子妃,竟突然就變得勵志起來了!?
又比如:于三年後,才會被他爹收養的他義兄平安,竟突然認這丫頭做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