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的臉上爬上了紅暈,他湊過來輕吻,塗翡則被那雙桃花眼吸引了視線。
他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角有些泛紅,而那顆藏起來的紅痣正巧從塗翡的角度看個正着,此刻越發豔麗。
他很漂亮。
要是尋常的人,身體被戰争打上如此多的印記,怕是要自卑的。偏偏塗翡不會,也許沒有經曆沙場的塗翡會,但現在的塗翡并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情緒。
她也确實不需要自卑,她有獨特的吸引力。
盡管塗翡身上缺乏了些許柔和飽滿的美感,但她卻有如同罂粟一般的吸引力,讓池步湘難掩慌亂。
因為結婚,池步湘今天難得穿的正式。白襯衫外面套了件雞心領的黑色毛衫。
他半跪着直起腰,脫了毛衫,解開了幾枚襯衫扣子,漂亮的身材還半隐半現地露着便急切地去親吻。
塗翡瞧着,眼裡閃過晦暗,她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池步湘的親吻撫摸終于得到了她的回應。一面親吻着,塗翡利落地解開了他剩下的幾個扣子,徹底打開了襯衫。
池步湘的身材和他的臉一樣漂亮,他并不是那種幹癟的身材。他的肌肉勻稱飽滿,線條流暢。
起伏着的胸膛附着了不甚明顯的汗意,讓那肌理更顯瑩潤有光澤。
對于男性的上半身,塗翡見過不少,池步湘的一切都可以用一個詞形容,恰到好處。
他不瘦弱,也不誇張,肌肉和體脂都勻稱美好,襯衫半遮半掩着,胸膛、喉結在起伏間有着不可抵抗的誘惑力。
塗翡好久沒看到這麼健康的體魄了,帶着老繭的手指觸碰着池步湘露出來的肩膀胸膛。微彈的觸感像是打破了某種隔閡,燃起了她的某種渴望。
本來慢悠悠等着池步湘動作的她突然爆起,按着他的肩膀翻轉,襯衫的衣擺在空氣中交纏而過。等池步湘反應過來,已經被她壓在身下了。
她俯身輕吻他的脖頸,啃咬他的胸膛。健康的、飽滿的、完美的……這讓塗翡這個見慣了殘破的人,除了某種沖動外,還熱淚盈眶。
她關了昏暗的白熾燈。
很快,在纏綿中,眼睛适應了黑暗。明明是燈光更亮,但當月光從薄薄的窗簾外照進來,池步湘卻覺得,那白熾燈不如月光通透。
塗翡脫了背心,清冷柔和的月光灑在她身上,露出了那斑駁的身體,一身的傷痕。寬肩窄腰手臂纖長,褲腰松垮地落在她的腰間。她是幹瘦的,但又有力量,渾身充斥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那是硝煙彌漫的身軀,萬物荒蕪,萬物又蓬勃生長,這矛盾的氣質碰撞出一種别樣的美。她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潛藏着無窮無盡的能量與故事,隻等人自願上鈎,淪陷于此。
這帶着一身勳章的身軀,讓人覺得震撼而不可侵犯。
但池步湘此刻隻覺得熱血上湧。
她是那樣性感。
而他是這樣大逆不道。
她的性感是淩厲的,是嗆人的,是殺氣騰騰的,是讓人無法控制自己心跳的。
他僵在那裡,眼裡流露出強烈的渴求意願,他的指尖在她的疤痕上輕滑,他譴責自己,但又難以抗拒這引人淪陷的女人。
“阿翡……”
突然塗翡握住了池步湘的手腕,她笑了,眼神明亮而帶着侵略性:“别動。”
池步湘挪不開視線,聽着塗翡半哄半命令的口吻,心跳快到差點炸掉。
他想,他逃不開這女人了。
雖然,他沒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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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用了兩個計生用品的睡前運動她出力不少,塗翡睡得還不錯,雖然被窸窣的聲音驚醒了幾次,淩晨三點多醒來後就沒再睡着了,但這對她來說,很正常。
她熟悉了池步湘的氣息,并沒有因為被子裡多個人而不适應。
她和池步湘強調,夜裡盡量不要動她,她怕噩夢驚醒把他當成敵人。
除了新婚這天,在她精神沒好明确好轉之前,他們也不能睡一個被子。
池步湘已經做好了要一步步來的準備,但他沒想到她的精神問題這麼嚴重。也許他真的該去江大的圖書館偷幾本醫療類的禁書回來?
比起塗翡,他有點難眠,不過聽着旁邊均勻細小的呼吸聲,他很快也在明亮的月光中入睡了。
因為沒有經驗,又有些激烈,塗翡覺的某處有點不自在。
但還行,不耽誤她行動。
所以塗某人一大早起來打拳。
她步履生風,地面蕩起飛揚的白雪。
等池步湘被院子裡的動靜吵醒時,他迷糊地看着天花闆,嫁人的錯覺更加強烈了。
塗翡出門前已經把爐子生了起來,屋裡這會已經有了熱乎氣。
因為暖和,池步湘又睡了會才清醒,他打開燈拿了本子,窩在被窩裡算一家三口的開銷。
他要管家了!
養家糊口,養家糊口。最重要的就是喂飽家裡每一張嘴。
昨天塗翡和他說了她的囤糧計劃。糧本有數,他們要麼從黑市買糧,要麼就按照塗翡的方式,從食堂買着吃。
糧食太珍貴這樣無可厚非。但下飯的副食,他想自己多動手,會更節省,營養也會更均衡。
他肯定會把塗翡養得更好。她的身體,其實算不上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