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那朝着向淵濯腕間套去的舉動。
“道友,還望三思……”
“道友,還望三……”
“道友,還望……”
……
直到遲堯将所有的入骨相思枷都試了個遍,亦把所有分神都敲出來讨論,也還是得不出任何解決的方法。
眼看遲堯俞發俞暴躁,依舊保持着被對方緊緊拽住手腕的向淵濯方才緩緩說道:“據傳玄虛秘境可解萬法。”
聞言,遲堯緊皺的眉頭舒緩少許,他看向身前面色如常的男人,有些不滿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如此神态。
便惡意滿滿的開口說道:“若是解不開呢?你就要同我今生今世都鎖在一起?”
“萬事萬物皆有解決之法。”向淵濯将方才某道分/神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遲堯看着向淵濯如此淡然,心裡不得勁得很。
一時間,也不急于解開這入骨相思,更是心懷惡念的想着,最好是鎖個生生世世,瞧這人還能否維持這般模樣。
若是待破完對方無情道後,他飛升上界證那神帝之位,而向淵濯仍在修真界中,帶着這破镯,日日夜夜感知在上界快活的他。
思及此,遲堯忽然就覺得留個破镯子在手上也沒得什麼大問題,心氣全消,甚至期待起那并不算太遙遠的未來。
他勾唇,直直看着向淵濯,說道:“那可最好是能解。”
不然,日後知曉一切還留着這東西,得有多難受啊!
遲堯心情大好,察覺到自己還抓着向淵濯的手沒放開,便從桌上随手挑了個安安靜靜流動着一半紅意的镯,笑着說道:“這還有幾個,順帶給那小娃娃也戴上去吧。”
說完,又想起了些什麼。
食指輕輕敲了敲手上的細镯,道:“镯裡的那個煉器大師,這次這個可沒有所謂的瑕疵了吧?”
一道道留音被折騰得已經完全沒有脾氣,隻想早消散早超生,回答完‘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孩子帶也合适’後,全都沉回了法器中,等待着下一位有緣人的觸發。
很快,遲堯腕間就多了兩個漂亮的細镯。
扒着襁褓,捏了兩下胖娃娃那肉嘟嘟的手腕,又瞅着那系粽子般的镯化紅繩嘲笑了兩聲,才歪坐回椅背上。
他不像向淵濯那般将镯子收起來。
而是搖着腕間兩抹紅意,故意發出叮當叮當清脆悅耳的響聲,唇角帶笑,心情極好。
向淵濯垂眸看向懷中嬰孩腕間兩道顯眼的紅繩。
因果初成。
這孩子的未來,怕是要有所改變。所幸魔君遲堯本性并不算壞,許也算得上是件好事罷。
隐約間總覺得還有些什麼東西在改變,但他卻無法捕抓那一瞬間的波動,更沒有辦法窺視屬于自己的…人生。
向淵濯隻恍神一瞬,很快便收斂思緒,将襁褓收入随身空間的小床裡後,便繼續翻閱起金邊儲物袋中的那些玉簡。
這千萬條消息中隻要有半條為真,都不能錯過。
夜漸深。
連連打哈欠的遲堯看着向淵濯如此專注,就時不時就伸個手去叭拉一下對方身前的玉簡,或者是揪揪那縷被對方徹底忽略的發絲。
懶怠的模樣襯得向淵濯更是凝神專一。
一開始向淵濯還會因那些小動靜擡眸看向遲堯,到後面,知曉對方隻是戲耍着玩,連半個眼神都沒再分出去。
久了,遲堯也覺得無趣,便直接拿了個話本出來,歪坐着研究裡頭所謂真摯又趕人的愛情。
在看到主角為書中道君精心烹饪一道靈食,步驟繁多,先處理食材剝皮抽筋再洗菜,接着又是煮又是蒸最後還得控制火候……
他直接靠着椅背,眼皮漸漸拉聳,‘睡’了過去。
手中那話本也啪嗒一聲,摔落于地面,正正好攤開封面。
向淵濯聽到這不同于之前幾次的動靜,察覺遲堯已沉心于修煉,便擡眸看了眼。
收回視線時,餘光瞥到地面上那本書冊。
書封落着大字。
——卿卿道君月上弦。
向淵濯的視線在那書冊停留了好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