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引路人走到攤位後,使勁搖了兩下那躺在搖椅上的賣家,發覺叫不醒人後,便伸手指向地上的鬥篷,說道:“你們運氣好,今個老闆睡着了,自己挑兩件衣服換上,随意給點什麼東西,放攤位上就行了。哎喲,命真的好啊!當初老朽入玄虛,怎就遇不上這等好事。”
他見着兩個後生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便閃身出現再二人身旁,随手撈起一堆白袍,往兩人手裡遞去,壓低聲音說道:“快,快随便掏點東西出來。”
向淵濯才剛再次取出方才的火靈晶,身旁的遲堯已經迅速往攤位上抛去兩件明顯品階不低的法器。
四目相對間。
隻見對方眉眼滿是得以,仿佛在說着‘又欠我一次’。
就在這時。
玄虛境中忽響起一陣不屬于任何樂器卻直擊心靈滿是歡快之意的動聽旋律。
這是…由天道規則構成的樂章。
美妙的旋律不停遊動在無盡的虛無中,而後彙集停留在了某處地方。
玄虛界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包括正在對視的向淵濯與遲堯都迅速朝着那道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隻見模樣衣着皆怪異無比一男一女站在樂章當中。
銀發綠眸的男人身着奇異無比又半長不長的緊身衣物,那上衣如同蝶翼下垂兩角,根本就沒辦法遮擋那雙被黑色布料包裹得直且長的雙腿。
而女人則是有着如烈日般璀璨奪目的蓬松卷翹金發,眼眸如海般蔚藍,身着層層交疊且鼓脹如半球般的怪異長裙,裙上點綴着許多镂空的白色織物,手上亦套着那镂空白織物,又撐了一把模樣詭異的傘。
金發女人态度親昵的靠在銀發男人身上,手亦挽在男人臂彎中,她似是被此處的景象所驚到,臉上還帶着未曾褪去的茫然。
視線在一衆白袍人身上劃過。
最後她的停留在了向淵濯與遲堯身上,又因某種直覺,她直直打量着遲堯,忽就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遲堯微愣,也迅速挂起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回禮。
這個家夥好像……
跟他一樣是個男人。
就在這時。
某個白袍如同一陣風般卷到了那模樣怪異得仿佛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二人身前,手中捧着套整整齊齊的白袍。
可不是不久前躺在搖椅上怎都搖不醒的鬥篷老闆嗎?
遲堯還想再細看,卻驚覺耳邊旋律已然消失,連帶着不遠處的老闆與那怪異的兩人,一同消失不見。
他轉而看向白袍引路人,詢問道:“方才那是?”
“那是玄虛的貴客。”白袍引路人神神秘秘的開口回答着,見遲堯還想再問,隻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知道得太多,可對修為境界不利,待你二人到一定的境界。若有機緣,自會知曉。”
誰也不知,這時的向淵濯微皺起眉宇,也就隻刹那間的功夫,便迅速舒展。
他雙眸可直視世間本源。
卻穿不透方才那二人的表象,仿佛隔着千萬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