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會被珍惜,是不是?”
秦勝雪靠在會議室的椅子裡,語氣像是無怨無悔的癡情人對情郎,完全看不出來不久之前他才把會議室合金門闆都踹凹了。
參會的軍部高層們都不禁抖了抖,即使隻是全息影像,也都下意識回避他的目光。
秦勝雪看這幫狗東西,慢悠悠問:“老子在外面被咬了脖子才搞回來的重刑犯,就這麼跑了?就沒人說句話給我個交代?”
整個會議安靜地落針可聞,都不想撞到炮口上。
倒是有人猶豫着要不要說兩句,讓秦勝雪先消消氣,畢竟像現在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
但秦勝雪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管語氣多輕柔,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流露出來的神色,分明就是要吃人,給和事佬都吓住了。
秦上校難免就要無差别問候他們:“真是一群廢物。”
“下回正面剛,你們打算讓誰去送?葬禮席面記得規格定高一點,不然我懶得去。”
這可有點過分了,為了防止他更過分,終于有勇者站了出來:“咳,小秦,你先消消氣……”
秦勝雪聲音立刻拔高:“消氣?但凡你們把人看住了,我需要生氣嗎?”
“軍部監獄是什麼?遊樂場?遊樂場進出還得驗證ID呢!”
“我就想不通了,一個被扭斷了脖子,隻有一隻手勉強還能動的高位截癱,怎麼還能跑了!”
秦勝雪為了活捉雷米爾,吃了幹這行以來最大的虧。
現在才幾天啊,他求偶期都剛結束,人就跑了,這幸虧是全息會議,不然在座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夠他清空好幾回彈夾。
所有人就看剛才那個先開口的同僚,反正壓力已經給到他了。
埃摩森将軍也是頭痛,但他是在場唯一算秦勝雪親屬長輩的人,還是有兩分面子,不過也就兩分了,再多沒有。
埃摩森擦了擦汗:“根據報告,雷米爾的傷勢恢複情況比預計更快,越獄之前可能已經有了一定行動能力……不過我們在他逃跑之前已經用腦機對他做了記憶讀取!”
秦勝雪隻想笑,記憶讀取難道他不會做?還非要把人帶回來?能夠成為記憶的那都是過去,比起雷米爾本人,那些記憶不過是添頭罷了。
“你們就看着他恢複?怎麼對俘虜還要我教?我去過了個求偶期,雷米爾就恢複好了跑了,幹什麼,你們串通好了給我催婚呢?”
這的确是個重大失誤,但也情有可原。
雷米爾是星盜皇帝瓦倫丁的獨子,被秦勝雪活捉回來時候實在是傷的太重,要不是秦勝雪強行用精神力控制他的中樞神經系統沒有停止工作,他早死路上了。
這種級别的重要人質,當然不能讓他輕易死了,光是想保住雷米爾的命,軍部上下就花了大力氣。
也正是因為這樣,誰都沒料到,隻吊着一口氣的雷米爾,竟然還能有能力越獄。
秦勝雪冷冷的看着他們:“我早就說過了,走在演化前面的人的能力遠超過你們貧瘠的想象,誰聽了?”
“瓦倫丁為什麼隻有雷米爾一個兒子?是他搞不到omega生孩子,還是體外孕育技術不成熟?”
“是因為他隻要最好的!”
在這一點上,雷米爾可以說真就是瓦倫丁的親兒子,他也隻要最好的。
在他成年以後,聯邦高等級omega的失蹤率直線上升,星盜們為太子爺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他們誘拐、綁架,用盡一切手段,把omega往雷米爾床上送。
可惜都失敗了。
雷米爾比瓦倫丁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照得到的情報消息,在秦勝雪出手騙他之前,他甚至連那些omega的衣角都懶得碰一下。
想到逮雷米爾時候受的罪,秦勝雪也是心累,脾氣都懶得發了,問:“所以這個會是要幹什麼?失敗總結大會?那我有什麼出席的必要?”
埃摩森:“……要針對你的安全工作做出一些新的部署。”
秦勝雪吹了個口哨:“好極了,我可太需要保護了,快讓我看看,哪些手下敗将能勝任這樣神聖的使命。”
埃摩森又擦汗了:“小秦你的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但這次星盜吃了那麼大虧,可能會對你展開報複行動。”
面對整個星盜群體的打擊報複,秦勝雪再怎麼強,終究也隻是一個人,軍部不得不考慮對他進行更嚴密的保護。
秦勝雪喜提保護密令,還沒跟測評組那邊掰頭完呢,又被軍部最高領導直接要求至少一年内不再被允許離開聯邦行政中心所在星域。
可給他高興壞了,當場就炸了會議室裡的全息設備助興。
馬克戰戰兢兢,說實在很怕秦勝雪一個不高興把他也炸了。
精神力覺醒者的存在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仍舊是傳說中的東西,隻知道有,真正見過的人就沒幾個。
他還是第一次目睹精神力的威力,看着會議室裡的一片狼藉,真就差點當場給秦勝雪跪了。
可怕的長官,風險激增的未來,馬克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對上秦勝雪和平時完全不同的金色眼眸,馬克猛吞口水,笑得比哭還難看:“雷米爾不是說您是他此生摯愛,應該……應該……”
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秦勝雪:“把我這麼漂亮一個omega餓了好幾天,然後打興奮劑強迫我發情,看夠了戲才肯來标記我,緊接着就被我扭斷脖子牙都打掉了的,塞在逃生艙沙發底下吊着一口氣三天的窮兇極惡的星盜,留血書說我是摯愛。”
馬克:“……”
秦上校總結:“可太深情了。”
恐吓我是吧?
反正美人計是不管用了,下回隻能爆他頭了。
秦勝雪惡狠狠咬了一口蛋糕,然後連着呸了好幾口,才把嘴裡惡心的味道呸出去:“靠!什麼東西!”
舒顔撐着下巴給他遞紙巾:“無糖無油粗糧健康小蛋糕。”
秦勝雪:“……”
“什麼邪惡的配方,你以後要是離婚,九成九原因都得是給老公吃這種東西。”
舒顔哼了一聲:“才不會離婚。”
漂亮軍醫說:“我隻會喪偶。”
秦勝雪就看門口剛進來的alpha:“聽到了沒老周。”
周錦沉默地挂好帽子脫了外套,洗了手,才走到餐桌邊坐下,拿了秦勝雪口中的邪惡小蛋糕慢慢的吃起來,一點都沒有嫌棄的樣子,用行動證明了一切。
秦勝雪覺得怪沒意思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