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這東西留着也是晦氣，裴知韫随手扔進面前的火盆，将那木雕燒的幹淨。

小豆包九個月大的時候，裴知韫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時隔幾個月，系統把小豆包送回來，迄今為止三年多，小豆包現在四歲，快五歲的年紀，但小豆包剛出生幾個月溫迎便死了，小豆包怎麼可能會記得溫迎是她娘親？

“娘。”小豆包又朝着溫迎喊。

裴知韫遲遲未能回過思緒。

顧言這次聽的清楚，伸手輕輕拍着小豆包的胳膊，“小豆包，喊什麼呢，這是你媽咪，不是娘。”

“是娘啊。”

小豆包單純無害的指着溫迎說。

溫迎聽到她叫自己娘，激動的從床榻上起身，不知道手背上還有針管，猛地一扯，她疼的叫出來，回頭卻又不知道怎麼取下，她隻能忍着痛再次看向小豆包。

“小，豆包嗎？”

溫迎試探着叫她，餘光忍不住偷偷瞟向裴知韫，她側着身子，秀發遮擋着部分臉頰，看起來很嚴肅。

溫迎沒再喊。

良久，裴知韫将小豆包的口罩和帽子戴上，抱給顧言說：“你先帶小豆包出去，我和她說兩句話。”

“行。”顧言把小豆包接到懷裡。

離開前，又狠狠瞪向溫迎。

兩人離開病房，裴知韫依舊背對着身子，她擡手輕輕揉着眉心。

小豆包怎麼可能會認識溫迎？

剛在襁褓中的孩子，飯都吃不明白，竟然把人臉記住了。

不對。

裴知韫越想也不對勁，應該不是小豆包的問題，而是系統那邊，她放下手，重新叫出系統：“小豆包為什麼會記得溫迎？”

她話問的極其嚴肅。

嘀——

系統連了上來。

系統說話是沒有感情的機械聲，但這會兒硬是斷斷續續，顫顫巍巍的說：“咳，那，那個，系統bug。”

裴知韫：“什麼bug？”

系統：“溫迎因系統bug重生，内部出現問題，凡是從書中出來的人都會擁有書中本人的記憶，包括……包括小豆包。”

裴知韫：“說詳細點。”

系統：“溫迎出現，觸發小豆包的記憶系統，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小豆包記得書中從她出生後的任何事情，包括見過的人，自然也記得溫迎是她娘親。”

……

……

裴知韫在椅子上安靜坐了許久，先前她以為小豆包能從書中出來，是自己認知底線，幾個小時前，溫迎突然出現将其打破。

現在系統告訴她，小豆包擁有古今雙重記憶，她還不如原地爆炸了。

溫迎歪頭看裴知韫的臉色，詢問說：“小豆包也跟你一起重生了嗎？”

“……是。”裴知韫回答她。

溫迎眼睛瞬間有了光亮，笑意漸暖，“看年紀，她現在差不多四五歲，還知道我是娘親，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裴知韫坐正身子，目光迎着溫迎：“不可以，小豆包是我的女兒，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溫迎急了，不小心又扯到針頭，手背針眼處有鮮血流出。

“小豆包雖然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但也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是她的娘親！”

“還有當初你休我時，什麼原因都不說，說休就休了，就算你是想要裴家大權，我又沒影響你的計劃。”

她聲音一下提高許多，但說的一點都沒底氣。

裴知韫不想和她聊這事，餘光看到溫迎手背上回流的鮮血，眉頭微皺，站起身子，“安靜點，我去給你叫醫生處理傷口，等會兒辦理出院手續帶你回去，從現在開始，不許亂說，看到小豆包也不能說話。”

說完裴知韫轉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