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不那……”站在最前面的岑凡有些詫異的看向應柏雲。
她微微皺眉,塗滿口紅的嘴唇張合着,思考着他的名字,停頓了幾秒。
“應柏雲。”陳風将手中的雞腿遞給了身旁眼巴巴望着的冬瓜,在一片僵局中不緊不慢的開口替她解了答。
說完,陳風慢條斯理拿着紙巾擦拭着指尖沾上的油漬,一雙眼淡淡的看向正前方一前一後的兩人。
站在前面的應柏雲淋了雨,濕潤的發梢被微風揚起,額前沾了雨滴。西裝外套被他随意的抓在手中,黑色襯衫被揉進了西裝褲裡。
他的腰很窄,腿很長。
和陳風第一次見到他時,穿着很像。
隻不過此時的應柏雲臉上的怒火還沒完全消散,眉眼間還多了些見到眼前人,意料之外的錯愕。
和應柏雲對視一眼後,陳風淡淡的移開視線,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男人。
“對!是叫這個名字,小應你還記得我嗎?”經過陳風的提醒,岑凡很快想起他的名字。
她揚起笑容,沖應柏雲擡了擡下巴補充道:“昨兒你還在我那買過手機,還加了微信。”
面對此景應柏雲掩下錯愕,連忙笑了笑。他提起腳往前走了幾步:“哪能這麼快忘記?還得感謝昨天岑老闆給我打了折。”
說完,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起眼前的五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昨天剛見過的岑凡,站在她右手邊是一個留着長發的男人。
他留着山羊胡須,樣子估摸着四十歲左右,穿着算不上整潔。另一個小男孩年紀看着不大,一雙眼圓滾滾的看向應柏雲,頭發染了當下流行的花白色。
左邊就是舉着兩個雞腿正傻樂的冬瓜,以及熟悉的陳風。
陳風今天沒穿那件藍白校服,穿了件有些眼熟的黑色沖鋒衣。沖鋒衣的領子被高高豎起,他那大半張臉幾乎都藏進了衣領裡。
看到應柏雲望來,陳風稍稍擡起下巴,眼睛如往日一般又黑又沉。
想到剛剛自己前幾秒說的話,應柏雲心頓了一下。
不知道陳風為什麼會和岑凡認識,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他們聽去了多少。
或許什麼都沒聽到,又或者從頭聽到尾。但這些都不重要,作為剛認識近乎陌生的關系,應柏雲沒必要刻意去解釋些什麼。
成年人的社交距離大多數會度量後,合理把控着尺度。
雖然人群裡還有兩個沒成年的,還有一個看上去連“社交距離”都不太理解的冬瓜。
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别人成不成年”,又或者“别人理不理解。”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應柏雲一顆心徹底冷了下去。
他都快忘記身後有這人了。
随着兩人肩膀相觸,應柏雲的頭頂被黑色傘遮住,将細碎的水霧隔絕在外。
應柏雲眸光一沉,冷臉掃了眼抿着唇正看向他的張向文。
張向文像是忘了幾分鐘前應柏雲說的話,隻見他勾起唇将傘右偏了偏,不緊不慢地問道:“柏雲你交了新朋友?”
“你管得着嗎?”聞言應柏雲冷笑了一聲。
面對前方若有若無投來的幾道視線,應柏雲很快垂下眼眸。
沉默幾秒後,他按下心中的冷意,揚起嘴角朝岑凡笑了笑:“岑姐,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家裡花灑壞了,我還得抓緊回去修。”
遊離在人群外的小七聽到今天頻繁出現的“關鍵詞”愣了一下,倏地從手機裡擡起頭來。
他下意識的看向縮着下巴的陳風,疑惑的問道:“……陳風哥,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家裡花灑壞的。”
陳風聞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小七隻覺背後一涼,連忙閉上了嘴。
聽着這個算不上高明的借口,岑凡掩下眼底的好奇。收回視線,她露出笑容連忙朝應柏雲點了點頭:“行,那小應你先忙,到時候咱們再約哈,這條街還蠻多好吃的東西。”
“行,那我先走了,到時候我們微信聯系。”應柏雲笑着點了點頭。
一陣寒風吹來,在背光處應柏雲很快冷下了臉。
下着雨,路上還堵着這麼多車,可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應柏雲看了眼那五人身後停放的共享電車,沒有猶豫的,擡腳立馬走了過去。
“柏雲!”張向文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他舉着傘往前邁開了腳步,亦步亦趨的跟在應柏雲身後:“你别跟我鬧脾氣了,讓我送你回去,這裡打不到車……”
應柏雲聞言不怒反笑,他微蹙着眉頭也不回的加快了步伐。
就在這時,一輛打着強燈的電動車突然失控的朝他開來,握着車把的男司機驚慌失措的連續按了好幾聲喇叭:“前面的快讓開,車輪打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