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訓練樓,賀沉星就先走了。
而汪成跟着許木羽去了《兩面》練習室,和林宏遠借效果器,順便湊到他耳邊說了中午食堂的事,讓他盯着常曉多點兒。
走之前,還拍了拍許木羽肩膀。
“還是那句話,隻要常曉多别出岔子就行。”
許木羽是把汪成和自己說的事放到了心裡,但想着食堂裡常曉多古怪的表情還是覺得這事有問題,暫時急不來。
他現在反而對Knock組的那對美帝cp有點想法,雖然第一名的加票對自己作用不大,但在節目目前并不深的票池裡,對同組其他排名不高的選手來說可就是定生死的作用了。
自己肯定是不适合去刺探軍情,不過沈朗傑好像有熟人在Knock組啊。
這麼想着,許木羽就揮手把沈朗傑叫了過來,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讓他去看看葉襲光他們排得怎麼樣了。
一口應下的沈朗傑沒多久就以找同公司的江尤為借口,站在Knock組門口探頭。
大概是知道了許木羽和常曉多的矛盾,也聽說了兩面根本排練不起來的傳言,《Knock》組倒是對他沒什麼防範,明知道沈朗傑是過來偷看進度的,還正大光明得排給他看。
練習室中間,葉襲光和江言手腕交疊做着叩門的動作,下一秒就各自側身雙目對視,腦袋近得完全突破了安全距離。
“好家夥!這是直接正主按頭粉絲吃糧啊…”雖然知道葉襲光和江言cp舞得紅火,但看着兩人的舞蹈動作,沈朗傑還是忍不住感歎。
但一曲結束,本來還緊貼着的葉襲光的江言瞬間就向後跨了幾大步捏着水瓶倚在牆上,反觀葉襲光微喘着坐在平闆前複盤。
看着毫無交流的兩人,沈朗傑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但突然冒出來的江尤打斷了他的思索。
“你們組排得怎麼樣了?”
江尤看他方才被震撼到的樣子,隻當是他自覺已經打不過他們組,于是明知故問。
沈朗傑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頭笑着說了句,“我們組也就滿票的水平吧。”
“你可拉倒吧,誰不知道你們組…”江尤用胳膊碰他,挑眉給了個眼神,直看得沈朗傑臉一黑,“再說了,你一輪都穩了,就讓點加票給我吧。”
聽着這話,沈朗傑徹底收了臉上的笑,湊到江尤耳邊說了句,“你這麼笃定…難不成常曉多抽風是江言指使的?”
本來還樂呵着的江尤聽到這話面色一僵,悄悄瞥了眼一邊的江言,連上揚的嘴角也挂了下來,“你瘋了?熱門選手你也敢嘴?趕緊走…”
話還沒說完就推着沈朗傑出去,然後啪得在他面前關上了門。
被趕出來的沈朗傑直到回了練習室,說話還帶着一股氣。
看同組的練習生都圍坐在一起複盤,他趕緊湊過去按住麥噼裡啪啦得一陣彙報。
“你是不知道,他們把原編舞的雙人全分給葉襲光和江言了,還加了不少堪稱舞台do的親密動作。”
“但最奇怪的是他們倆除了排練幾乎沒互動,而且剛跳完江言就跑出去好遠,明明是炒cp又不是下海,避諱得真有什麼一樣。”
“不過他們倒是很笃定我們組不怎麼樣,江尤這人嘲諷我就算了,我就說了句常曉多是江言指使的,他直接把我趕出來了…”沈朗傑一邊說話一邊不自在得看了眼在旁邊拉伸的常曉多。
聞言見沈朗傑氣得上頭的模樣,許木羽趕緊伸手點了下他的腿,讓他注意表情管理。
這會兒氣也撒出來了,沈朗傑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像是記起了什麼,轉過頭來拍了拍任銘。
“對了,說起來江尤今天還特意帶了個粉色手環,防止自己被惡剪,你說我要不要也弄一個。”
粉色手環?
許木羽突然想到了中午食堂的那個男生,他一眼掃向還在拉伸的常曉多,就見同樣聽到這話的他僵了一下。
許木羽想着沈朗傑口中讓江尤氣急敗壞的話,他突然覺得事情好像串起來了。
但他面上不顯,而是繼續和組員摳着舞蹈細節。
至于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帶着被瞧不起的怒氣,一下午拼命練習,倒是把舞架起了大框架,收獲頗豐。
在林宏遠看來估計是因為中午食堂的事,就連常曉多都正常了不少,配合得完成了訓練。
隻有許木羽覺得他情緒不對。
就這樣到了深夜,等所有人都走了,許木羽一個人呆在練習室裡複盤着平闆裡一下午的排練視頻。
他想着下午自己的設想,伸出手在常曉多身上點了點。
目前看來,群舞到雙人合舞的part銜接度不夠的病因就在他身上。
雖然聽沈朗傑話中的意思美帝cp可能是劇本,但真正的舞台呈現可不管這麼多,哪組出彩自然票也會更多。
如果真給沈朗傑說對了,那麼常曉多自然也就成了解決問題的重點。
隻是要怎麼才能找到機會和常曉多單獨聊聊呢?
許木羽想了會兒,還是把糾結丢到一邊,上前重新把攝像的錄制功能打開,在練習室中心站定準備把編舞再過一遍。
他很享受跳舞的感覺,跳舞能讓人變得輕松,每次有困難或者煩心事的時候,他就會把情緒通過舞蹈來發洩出去。
監控攝像頭的房間裡,看着屏幕裡的許木羽,于澤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妹妹會一心pick他。
而門外,賀沉星有些躊躇,但他還是小心得拉開一條縫,跳舞的人過于沉浸,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
就這樣,賀沉星輕輕鑽進來,屈膝靠牆坐下。
強有力的伴奏下,少年伸手挑起一縷頭發,在唇前慢慢劃過,在下一聲鼓點響起時迅速低頭,寬大的訓練服跟着wave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