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你看那邊的雲,像不像冰淇淋?”她自然地說出想到的事,沒多想任何。
“我知道帝丹附近有家冰淇淋特别好吃,旁邊還有電玩城,等我好了,我請你和梓小姐一起去玩吧。”
“上次我和真純去時,還遇見朱蒂老師,但她好像很忙,一邊念着秀,一邊沖出去了。”
“是嗎?你們什麼時候去的?”安室透說,他其實沒心情多管那個該死的FBI,但這确實是個不錯的話題,可以避免立花繼續暢想未來。
“嗯……在我知道你是鄰居的後幾天。”
“當時特别奇怪,我看見朱蒂老師跑到街對面,和一個黑發男人說話。”
“從沒見她這麼匆忙,我就指給真純看,結果她臉色大變也追出去了。”
安室透聽着聽着,感覺不對,赤井秀一絕不可能當街和其他人接頭。
“那個男人有哪裡奇怪嗎?”
“我當時去晚了,沒看清他長什麼樣,隻看見他臉上有一片嚴重的燒傷。”木之本立花即答,“而且聽真純說,他似乎特别在意自己的事情。”
“說起來,他的穿搭倒是有些像我過去的一位友人,隻是姿勢完全不搭邊。”
赤井作為黑麥樹敵不少,但他假死的具體情況并未被公開。
不出意外是貝爾摩德假扮,她為什麼突然懷疑。
安室透想不通,據他的監視,赤井秀一最近沒有任何行動。
除了假扮研究生,他上一次出門還是和立花吃飯,簡直像是真的打算專心搞科研。
想起這,安室透又開始不爽,不是,他接近立花有什麼目的啊?
早晚抓住把柄,讓他滾回美國。
“安、安室先生?”木之本立花的聲音把安室透喚回現實,不知不覺間他越走越快,輪椅差點給推出火星。
他尴尬地咳了兩聲,放慢了步伐。
天色逐漸黑了,木之本立花裹緊外套:“我們回去吧,太晚了,該吃晚飯了。”
她長歎一口氣:“我有個朋友剛提醒我按時吃飯,感覺他每次都操碎了心,可能是我太不靠譜了吧。”
“哦?是沖矢先生嗎?”安室透微笑,但捏緊把手。
“啊不是的,不過沖矢前輩确實有發信息來。”
“他真是消息靈通啊,這麼快就知道立花小姐你受傷了。”
“據說他路過波洛,想着拜訪下,結果我請假了。”
木之本立花說着,忍不住往周圍張望。
“怎麼了?”
“總感覺聽見什麼東西吱嘎作響。”
安室透默默松了手上的力道。
*
兩人回到樓下,太陽僅剩最後一絲光芒。
幾個老人拄着拐坐在樹下閑聊。
木之本立花扶着把手站起來:“就送到這裡吧。”
安室透的手指伸了伸,還是同意了。
……
沒有人轉身離開。
兩人對視着,好像都有話要說。
“關于我昨天、說的事,安室先生沒什麼想說的嗎?”木之本立花移開視線,小聲說。
安室透看了看她通紅的臉,又看了看樹下的老人。
把深埋在心底的訣别碎片,一個個反複回放。
他不忍心對立花造成任何傷害,但如果是為了讓她遠離危險,安室透也可以不做自己。
就如同保護這個國家,他可以演出幾百張面孔。
為了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他也可以将自己的真心棄若敝履。
最後一絲光消失在天際線,安室透的臉被黑暗淹沒。
“其實我想說很久了,立花小姐你……真的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