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孩子!有本事你就别回來!”
母親的喊聲被她關在門後。
木之本立花用僅剩的錢,買了張回去的站票。
明明是下午,外面卻黑的像晚上,烏雲盤踞在空中。
她和服的打扮引得人們側目,木之本立花視若無諸,一動不動地呆站着。
下車時,小孩撞到她,手裡化了一半的雪糕粘了她一身。
天邊更黑了,偶爾有遙遠的雷聲響起。
木之本立花來不及擦拭,往家的方向快步走。
腳下那雙鞋,為告□□心挑選了高度,此時卻既磨腳又走不快。
木之本立花憤恨地在地上踢了一腳,她不想看見這些和安室透有關的東西。
這一腳下去,鞋跟斷了。她幹脆把鞋拔下來,擲出很遠。
路人見她頭發散亂,動作誇張,紛紛避開。
*
最終她還是被暴雨淋濕,擰着濕漉漉的頭發,光着腳在公交車站下狂打噴嚏。
躲雨的人被接走一個又一個,木之本立花打開通訊錄,除了真純和快鬥,她沒人能求助。
可真純出門調查,快鬥還在上課。
她靜靜地放下手機,看着路邊人來人往。
雨聲噼裡啪啦,隔絕了她和世界。在這種喧鬧的寂靜中,木之本立花悄然無息地流下了一滴又一滴淚。
世界有她缺她好像沒什麼兩樣,畢竟她隻是個什麼也做不好的村民B。
除了友誼,她還有什麼呢?
工作時三天兩頭被顧客罵,如安室透所說,沒有任何長處,唯二的愛好,魔術和遊戲,也一塌糊塗。
每到關鍵時刻,一定會掉鍊子。
木之本立花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安室透那幾句話徘徊在她腦内,她越琢磨越自卑。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隐約看見雙亮到反光的皮鞋,它的主人毫不心疼地踩在站前那攤積水裡。
隻為了給誰遮住大雨,木之本立花突然覺得很是羨慕。
下一秒,她發現雨停了。
不,不對,不是雨停了。
一把黑色的傘向她傾斜,遮住了她露在雨裡的肩膀。
來人身形寬厚,嚴實地擋住了卷着雨滴的狂風。
木之本立花抹了把眼淚,擡眼看去。
淺褐的頭發在陽光下散發着暖意,标志性的眯眯眼一如既往。
“沖矢前輩……”木之本立花的聲音裡帶着哭腔。
沖矢昴沒問她為什麼這樣狼狽,也沒表現出任何同情。
他平淡地說:“如果不介意的話,立花小姐可以去我家避雨。”
好像木之本立花隻是普普通通地在這躲雨,沒有失控地哭,也沒有一身狼藉。
木之本立花空蕩的心一下有了支點,她鼻尖一酸,破天荒地大哭出聲。
“我剛從學校回來,路上有隻黑臉貓被淋成了落湯雞。”
沖矢昴不緊不慢地說,他的聲音和立花的哭聲重合在一起,像在默默陪伴。
“随後路過這裡,就看見立花小姐了,我現在一個人借住在親戚家。”他擡手指了指不遠處,“就是那間房子。”
“房主收集了不少偵探小說,或許你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