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借過一下。”蘇晚趕時間怕人越來越多,道歉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傅白榆嘴巴動了動,還是隻發了一個音,“嗯。”
聲音清冷,有點熟悉,不過蘇晚沒當回事,擠開人走了。
蘇晚花了十來分鐘順利擠到列車員休息室,幾分鐘後,火車很快到了星城站,到站的乘客陸續下車。
蘇晚耐心的等小梅送完乘客,忙好自己的工作,才背着包跟她下了火車。
“我剛剛找站台上的同事問了,我們這趟車旁邊軌道上,就停着一輛等會兒十一點半要出發去申市的火車,對你來說倒是方便的很,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票。”小梅說着加快了腳步,在前面引路,指了指左邊不遠處的綠皮火車,“那輛就是。”
蘇晚點點頭,跟着她身後,也稍稍加快腳步,不過身上的背包可把她累的夠嗆。
小梅讓蘇晚等在下面,自己上車找到熟人交流了幾句,就下來了。
“算你幸運,聽說有個紡織廠裡的副廠長定了張軟卧票,早上又臨時打電話說不來了,這位置你要的話,上車後我同事可以給你補票,不過這價格肯定是要貴一下,硬卧要十五塊,可這軟卧就要二十五了。”
蘇晚啞然失笑,“我明白的,這軟卧票可不好弄到,我肯定要的呀。”
能坐軟卧的乘客,都是提前打招呼要特别接待的,不是領導幹部,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可坐不上,乘客素質也好,不像硬卧似的亂哄哄地,還一股股腳臭味。
而且衛生條件也好,上面的被子幹淨雪白,就連廁所也比其他車廂好上許多。
星城到申市可不像後世的高鐵幾個小時就到了,現在至少要一天一夜,就多花了五塊錢就讓自己舒服的度過這一天一夜,花小錢辦大事,這錢花的很劃算。
“給,辛苦你了。”
當然答應的好處費肯定也少不了,蘇晚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五塊錢。
小梅拿到錢,立馬收起來,喜不自勝,“好的,我還擔心你不識貨呢,這軟卧可搶手的很,這趟車已經上車的乘客,好幾個人都在打聽呢,你要是不要的話,肯定馬上就有其他沒買到卧鋪票的人加價搶走了。”
就跟飛機升艙一樣,這個時代的人也會先買張座票,坐上車再找列車員換卧鋪票。
“嗯,遇到您,我今天可是走運了。” 蘇晚精緻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
小梅一時間有些看呆了,目光落在蘇晚身上。
這姑娘還真是漂亮!
回到自己工作的車廂後,小梅還在喜悅剛剛掙到的五塊錢,有人攔住了她。
來人是個一米九左右的年輕大高個男子,白衣黑褲,神情清冷,眉目如畫,他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往蘇晚剛剛去的火車一指,“同志,請問剛剛你去的那趟車是去哪兒的?”
雖然不是很符合時下濃眉大眼的帥哥标準,但小梅還是覺得此人帥得過分,不過很遺憾她女兒今年都八歲了。
“申市啊。”小梅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地也明白過來。
這小子不會是看上了剛剛那位姑娘吧?
“你能說大聲點嗎?或者是寫給我?我有點聽不到。”傅白榆有些着急地拿出鉛筆和小本子,他耳疾又犯了,剛剛就沒聽到蘇晚和吳博在吵什麼,隻看到蘇晚生氣地拿包砸了他的頭,現在人又帶着行李下車了,傅白榆怕她亂跑出什麼事。
小梅歎了一口氣,“哦,行啊。”
聾子?這相貌倒是有點可惜,剛剛還覺得他和那姑娘挺配的,現在她看來倒是有點配不上人家了。
看到小梅寫下的申市的字眼,傅白榆一瞬間放心了下來,“謝謝。”
看來晚晚是要回家了,回家也好,這他也可以放心了。
她的人生不應該被他這個耳朵半聾的廢人拖累。
他也該回去了,他怕兒子會哭,也擔心兒子的心髒病會不會再發作。
不過傅白榆想等蘇晚的火車開走了,自己再去買票。
傅白榆背着就裝了幾件換洗衣服的包,快速下車了。
小梅看到他腳步匆匆追過去的樣子,還在忍不住感歎一聲:看不出來啊,這位看起來性子有些冷淡,沒想到現在的小年輕追求愛情這麼大膽了,看上了就去追,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