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崽和林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了會兒天空。
這時候的天還不算太暗,月亮隻隐隐可見。
書崽本來想等一會兒雄父,卻被伯伯告知雄父晚上要加班。
小雄崽的心裡頓時湧現出一種“雄父好辛苦好累”的情緒。
于是他踮起了腳,想要往越來越黑的路邊看,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看見。
一種失落感就這樣冒出了頭。
書崽想起了從前……
“欸,你是在等我嗎?”
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霎時間打破了書崽還沒開始的回憶。
他擡頭,有些呆,又有些乖,眼前蟲伸手摸摸他的頭頂,卻一下子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書崽“唔”了一聲,就被哥哥提溜起來,帶進了門。
林陽也緊跟其後。
“慢點慢點,”看着雄子把書崽随意地放在沙發上,夏芝有些緊張,
書崽一回頭,看見了吊兒郎當的凱恩斯哥哥,松松垮垮披着件白色校服,不在意地擺擺手,
“我有分寸的,雌父。”
夏芝無奈搖頭。
誰都有分寸就你沒有,做事總是沒輕沒重的。
“好餓啊晚上吃什麼?”
“我們吃過了,要不我再去給你做一點?”
夏芝垂頭問他。
“還有蛋糕。”書崽小聲說。
“不吃不吃!”凱恩斯皺眉,很是嫌棄的表情,
“不吃蛋糕。”
“可是,”書崽遲疑,
“是泉哥哥的生日蛋糕哦。”
凱恩斯也疑惑了一小會兒,随後委婉了一些,
“咳,最近牙不太好,我還是吃飯吧。”
“那我去吩咐廚房做一點。”夏芝知道自家雄子的習慣,于是起身去了。
眼見着他一走,凱恩斯馬上神神秘秘地湊近書崽,
“書崽,你知道哥哥為什麼不喜歡吃蛋糕嗎?”
“為什麼?”書崽很是捧場,
“這事啊,”凱恩斯往後一仰,滄桑道:
“說來話長。”
然後他就從頭開始說起,原來夏芝叔叔并不是一開始做甜點就這麼好吃的。
凱恩斯哥哥說,大概從他五六歲開始,雌父愛上了做甜點,不管是小餅幹,小蛋糕還是小甜品,夏芝叔叔都很喜歡,
并且每天保持着這種熱情,做出來一大堆的——
失敗品。
“你是不知道,那個味道簡直是……”凱恩斯啞口無言,甚至有些佩服自己。
真不知道當年他是怎麼有勇氣(年幼無知)吃下那黑乎乎、軟塌塌還發酸的戚風蛋糕的。
還有綠色橡皮泥小餅幹、五顔六色苦味馬卡龍以及藍色魚腥味冰酪雪媚娘……
一想到這些,凱恩斯身形一顫,嘴唇發抖,悔不當初。
這簡直就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書崽看着哥哥痛苦的神色,想着平日裡柔軟甜蜜的松餅,和凱恩斯哥哥大相徑庭的形容,一時間有些迷惑。
他開始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畢竟,凱恩斯哥哥看起來不是一個靠譜的蟲,
還總是笑話他。
“喂,你别不信啊!”凱恩斯有些抓狂,他又探頭過來,小聲道:
“我和你說,雌父之前還總是摔壞碗盤,燒壞鍋,炸廚房什麼的都是基本操作。”
“之前他剛學的時候,還總是摔壞雄父的定制餐具,氣得雄父下令不讓他進廚房,隻能看着别的廚師做甜點哈哈哈!”
凱恩斯說到最後慶災樂禍,完全沒注意到書崽拉拉他袖子的動作,
“你不信可以去問雄父?”
“……問雄主什麼?”
“問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凱恩斯拍拍胸脯。
身後的夏芝又氣又惱,面對着書崽和陽崽的疑問,他一張臉又是羞得绯紅,感覺在小蟲崽面前形象都毀光了。
“凱、恩、斯!”
這熟悉的斷句,凱恩斯驚詫回頭,看見自家雌父剛要松口氣,
一想起自己說的話氣又提起來,像個充了兩口氣的氣球。
“噗~”一下又癟了下去。
凱恩斯幹巴巴笑了兩下,
“哈哈雌父你做好啦,哈哈我剛才什麼也沒說呢哈哈……哈。”
夏芝輕瞪了他一眼,将餐盤又準備端走,
“你說我做的不好吃,那就不要吃啦!”
“别啊雌父,我好餓的,我吃,我吃大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