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身旁的亞度尼斯不由失笑。
可等他順着幼崽的視線看見那隻雌蟲的側臉,臉卻一下子暗沉下來。
他伸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摟過書崽,
“書崽,機甲好看嗎?”
“好、好看!”書崽回憶着方才所見,
“還有,叔叔,好,酷!”
亞度尼斯因着小蟲崽前一句話笑起來的臉随着這一句又僵住,他抱着書崽後背的手頓時揪緊,手心裡籠進細軟的布料。
“那,”他強笑着,
“你有看清那個叔叔的臉嗎?”
“沒、沒有哦。”
太遠啦,隻有一下怎麼看得清,書崽很是可惜,不知道為什麼,
那麼遙遠的一眼,他就能肯定那位叔叔一定很帥。
好像是一種特别的感應,在那一刻将書崽和那隻蟲聯系了起來。
好神奇,居然有這種能跨越時間距離還有其他介質的感應,書崽的右手按上自己的胸膛,
他輕輕感受着因剛剛那瞬間而持續下來的悸動。
這一幕讓亞度尼斯心情更差。
為了不讓小蟲崽發覺,亞度尼斯扭頭望了窗外,在那蟲消失之後才冷笑一聲,拾起微笑看着書崽,
“那崽,你說,我和剛才那位叔叔誰更酷?”
可是他都沒有看見叔叔的臉欸,書崽煩惱。
不過這可能就是大蟲們的勝負欲吧,書崽知道,大蟲們的炫耀心情也是要滿足一下的。
隻是當他準備說出口時,又覺得不太對。
酷?和雄父?
好像不怎麼搭哦。
發現問題關鍵(走偏了)的書崽從上到下使勁看了看眼角上揚,面如春花般的雄父。
秉承用詞要貼切的原則的書崽于是搖了搖頭。
亞度尼斯:“?”
“什麼,才見了那蟲一次,就覺得雄父比不上他了嗎?”
亞度尼斯震驚,亞度尼斯在心中驚叫,知道那人身份的他非常非常非常不服!
“不、不是哦。”書崽拍拍抓狂的雄父以作安撫,
“雄父,美。”叔叔,酷。
反應過人的小蟲崽在亞度尼斯不算高興的眼神中自覺把後三個字吞了下去。
感覺他要是說出來,雄父會更不高興的。
亞度尼斯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他哽了又哽,擺了個自認為“酷拽”的姿勢道:
“難道雄父不酷嗎?”
書崽看着雄父妖娆的姿态,實在說不出“酷”這個字。
于是他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雄父,亞度尼斯硬是在小蟲崽的眼裡看見“雄父你自己覺得你酷嗎”這幾個大字,
他一下子就像是被戳癟了的氣球一樣萎靡下去了。
他不安、他惶恐,他自我懷疑。
難道,我真的不酷(對的)嗎?
亞度尼斯這副無言對天的狀态确實太過吓蟲,看得書崽趕緊上前拉起癱在座位上的他,違心道:
“雄父,酷哦!最酷了!”
爺爺說,有時候也應該說一些善心的謊言。
書崽心虛地說着,但是他眼睛黑亮黑亮的,專注地看着蟲的時候很有說服力。
亞度尼斯不可否認被自家蟲崽安慰到那麼一點點。
“你說的哦,雄父可沒有逼你說哦。”
“嗯嗯!”書崽點頭。
“嘿嘿,還是我家崽最好了。”亞度尼斯瞬間振作起來,對着書崽就是一頓蹭蹭,
隻是“酷”這個形容詞在他心裡紮下了深根,讓這位自我要求極高的雄蟲開始在未來不斷朝着這個方向鞭策自己……
插曲一過,飛船一停。
銀灰色金屬外殼的大樓印入眼中,一層層的高清智能玻璃不斷閃過磨砂質地的暗紋,将整座建築刻上了尖端科技的質感。
書崽被雄父抱在懷中,帶着幼崽墨鏡的他在雄父懷裡東張西望,從進門到走入電梯再到愛倫叔叔的攝影棚,
小蟲崽的嘴巴就沒有閉上過。
亞度尼斯好笑地在心裡補齊書崽的“哇哇”聲,接着就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順利進入了攝影棚内場。
一望無際的虛拟大海掀起一層層振奮的海浪,迎接這烈日長風,屬于雌蟲高揚又恣肆的歌聲飄蕩在整個空間,讓人一瞬間就能感受到此時正處盛夏。
“吹過的海風,閃爍的心動,
我的臉也倒映在你瞳孔。
喧嚣的海風,愛情的洶湧,
我會永遠記得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