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靳哥,你變了。”袁天璟哀怨地看向靳延,“你真舍得見死不救?”
“不救。”靳延不為所動,“我也有事。”
袁天璟不甘心,“啥事兒?這可是關系到你發小我終身大事的一級任務,什麼事兒能大過這兒。”
靳延沒回答,想起沈意歡的邀請,手上動作無意識放慢了些,唇邊也帶了笑。
袁天璟多熟悉靳延啊,作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他和靳延的相處就隻有五年的空白。從空軍學院畢業以後,靳延一直在首軍區,袁天璟則先後在東省、南省軍區服過役。
他幾乎是立馬就發現了靳延的異常,趁着靳延不注意從他手裡搶過衣服,“靳延,你不對勁兒呀,我怎麼覺得你笑得這麼蕩漾呢?”
“蕩漾個屁。”靳延伸手去奪衣服,長臂一伸就輕輕松松夠到了袁天璟高舉的手,随手一扯差點還把人拽到懷裡,又被他嫌棄地推開。
袁天璟不得不松開手,注意力被靳延的腹肌奪走,他伸手想摸一把,還沒觸上就被靳延狠狠打落。
他一邊倒吸氣一邊感慨,“靳延,你是不是背着我們偷偷練呢,你這腹肌怎麼越來越完美了。”
靳延低頭看了一眼,往上拉了拉褲子,“不知道,沒練過。”
袁天璟扯扯嘴角,在心裡默默罵好兄弟死裝,面上卻一派讨好,“這大概就是天賦異禀吧,就像你第一次上機就能做出那麼完美的操作一樣...”
他說得口幹舌燥,靳延卻隻顧着洗衣服,袁天璟真是好恨,靳延總是能打破他對“油鹽不進”四個字的認知。
“你到底幫不幫我?”他咬牙,“哥們兒後半輩子的幸福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說了有事。”靳延端起盆出了澡堂,“你找其他人去。”
“什麼事要兩天?”袁天璟跟上靳延的步子,喋喋不休,“分我半天就可以了。”
靳延被他吵得頭痛,想着沈意歡隻是說了請吃飯,就退了一步,“那行,不過我不确定什麼時候有空,到時候再聯系你吧。”
“啥事兒啊?”袁天璟又被勾起了好奇,嘟嘟囔囔,“人都說等兄弟有了老婆就會大變樣,可你這兒還沒情況呢,就對我有小秘密了,唉...”
“砰——”木門擦着袁天璟的鼻子關上,氣得他沒忍住狠狠、不對、是輕輕砸了一下門。他不僅有求于人,還打不過靳延。
靳延又最讨厭别人對他發脾氣,袁天璟可不敢明知故犯。
把衣服晾好,靳延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床上,隻覺得身下的床處處都不合他心意,太硬了、太窄了,這深藍色看着也太悶了...
看完床又打量宿舍其他地方,真是看哪哪兒不滿意,靳延啪地一下關上燈,眼不見心不煩。
人的悲歡不相通,住在宿舍的靳延起床的時候依舊覺得不爽,住在靳家的沈意歡卻覺得處處都很合心意。
“這麼高興啊?”沈小妹笑着将切好的西瓜端給沈意歡,“嘗嘗這個,你姑父特意挑的沙瓤,昨晚還放井裡湃過。”對于這種糖分很高的水果,沈意歡很少會吃,就算吃也隻會放在早上吃。
“媽媽昨晚打電話回來了。”沈意歡用叉子插了一小塊兒放進嘴裡,清甜的汁水攜着沙瓤西瓜特有的顆粒感滑過舌尖,她沒忍住抿着唇晃了晃腦袋。
“真甜,謝謝姑父。”沈意歡連着吃了好幾塊,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空了的小碟子。
靳希文也在吃西瓜,見狀就想把他碟子裡的撥給沈意歡,“這還有。”
沈意歡擺擺手,“叔叔您吃吧,我吃好了。”
靳希文看着她眼巴巴的眼神,實在信不了這句話,但孩子自己都這麼自律,他這個做叔叔的也不可能拖後腿,便把碟子也遞給了李芳,“先放着,我中午再繼續吃。”
沈意歡哪裡不懂靳希文的意思,心裡感動萬分,朝着靳希文的方向挪了挪自己的闆凳,語氣更加親近,“叔叔,今晚您要是不加班,我繼續陪你下棋好不好。”
“好啊。”靳希文摸摸沈意歡的發頂,“正好我得了點新茶,趁靳延不在,我們先偷偷嘗嘗看。”
沈意歡捂唇輕笑,眨眨眼睛,“好!我們偷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