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小電驢出了規定位置沒法再往前騎,剩下的路隻能靠兩條腿。
嗯......
還是抽空去報個駕校吧,買輛二手車開還是方便點。
岑帆心裡這樣想着,把車停在旁邊,自己朝木雕室慢慢走過去。
出門不到七點,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快上午十點了。
陳開手裡的木活做了一半,正光着膀子擦汗,聞言朝他看過來,“今天怎麼這麼晚啊。”
“電動車騎不進來。”岑帆說。
“啥,刑向寒不送你啊?”陳開眉頭微皺,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還以為是自己昨天晚上說過了。
“沒有,他出差了。”不想人誤會,岑帆趕緊說,又把手裡其他幾個飯團遞過去,“給你。”
陳開現在騰不出手,讓他先放旁邊,自己一會再吃。
又左右看看岑帆,見人臉上微紅,應該是剛才一路騎車騎熱了,狀态瞅着還行。
“我就說嘛。”陳開挺得意的,“對付這種人,本來就要給點危機感,不然他得以為自己能上天去。”
聽他說這個岑帆表情變了又變。
再開口時語氣認真一些,“開子,昨晚那種事以後還是别了。”
陳開不以為然:“怎麼,他回去說你了? ”
岑帆想起刑向寒對他的态度,心有餘悸:“沒......反正先别那樣了。”
他這幅樣子就算不說也知道。
陳開雖然不斷告訴自己要管住嘴,但每次看他這窩窩囊囊還是來氣。
轉回去不看他,繼續用熱彎機給木材加工。
加了一半沒忍住又轉回來:
“就算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兒了,就因為人開學的時候給你帶了次路,然後呢?”
有時候陳開也會感慨這段孽緣。
以岑帆這條件,剛進學校那會,身邊男男女女的追求者就沒斷過。
甚至還有個學長,天天跑他們宿舍,給他們全寝室搬水送早餐,為的就是能把岑帆約出去。
但每次岑帆都會把錢還給人家,大半個學期徒手拎着幾大箱水給人送回去。
後來被逼急了直接說自己身子有毛病,沒法處。
這事兒當時整個學院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岑帆沒解釋一句,隻是在那些流言湧上來時,默默遠離所有人。
陳開在不了解他之前,覺得岑帆太偏執,決絕到内心世界隻放下了刑向寒和木雕,其他什麼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岑帆把背上的包拿下來,默默戴好手套和防木屑的護目鏡。
低聲說:“可能就他了吧......”
也是後來,陳開才更了解他性格。
看起來文文弱弱,一根筋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像做木雕,因為喜歡就會堅定下去。
不像他,少爺做慣了,不想給人打工才選擇出來創業。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隻能故意咂人,“你以為你是那绛珠仙草啊,天生就隻能跟你刑哥哥一個人處?”
“别的不提,小說裡那公子哥好歹長得還行吧,他呢,就一面癱臉,能耐啥啊。”
陳開說話跟講相聲一樣。
岑帆憋不住笑出聲。
陳開見把人逗樂了也轉回去,繼續在木料上描形狀,不再吭聲。
他不說話岑帆也有的忙。
前天又有客戶,把家裡的木雕屏風寄過來,說是中間有個零件壞了,委托他們做修複護理。
工作室裡接單的,除了極少數的大活,多的其實是幫人修修補補。
岑帆他們在這忙了快一整天。
中途他不止一次去看手機。
飛機上不能用通訊設備,現在刑向寒肯定還沒到。
陳開抻抻脖子,擡頭看向自己這窩囊朋友,“弄好了沒。”
“恩,過兩天等油幹了可以給她寄回去。”岑帆也從位置上站起來。
兩人中午忙得隻吃了面包,現在都有點餓。
陳開見人在收拾東西,主動說,“你今晚幹脆住這吧,反正家裡一個人,省得還要早上起來擠地鐵。”
主要陳開明天要去家裡新收的樓盤露臉,沒空開車過去接他。
“沒事兒。”岑帆說。
他已經答應刑向寒,晚上八點之前得回家。
說了話就得算。
陳開也懶得問他理由,又提議說,“或者幹脆把東西帶回家做,畫圖而已,不會惹到你家強迫症。”
“可是......”
“就這麼定了。”陳開直接給人下結論。
岑帆拗不過他,回去的時候還是把數位闆也帶上了。
路上聽陳開抱怨他們家的事:
“本來那剪彩不用我露臉的,但沒辦法,我媽說我小姨心情不好,讓我順道過去勸勸。”
“她怎麼了?”岑帆扭頭看他。
“還不是我姨父。”陳開滿臉鄙夷,“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在外頭跟其他女人搞不清楚,亂七八糟的......”
岑帆:“是......被碰上了?”
陳開揉揉眉心,“不是。”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我姨父膽子太大,直接把那女的照片放家裡,被我小姨看到了。”
岑帆心裡咯噔一聲。
腦海裡閃過那些照片,上午被砸到的地方又開始發疼。
“震驚吧。”陳開搖搖頭,沒注意身邊人的表情。
停幾秒繼續說,“不過也好在他膽兒大,現在鐵證如山,拿到法院去直接判他一筆。”
“絕對的婚内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