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說完他便不再說了。
刑向寒先是沒吭聲,後來掰着岑帆下巴,把人扯過來,逼迫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剛才不該亂跑。”
“我沒亂跑。”
岑帆心裡難受,别扭地想挪開臉,又被對方掰着扯回來,隻能說:“我隻是想一個人待會。”
“去哪兒待,是去找那個人?”刑向寒從上往下地看他,手上的力氣變大,明顯也是給帶出了情緒。
深沉的,說出口的話異常殘忍:“找到以後,你今天晚上還打算回家麼?”
往人的死穴上捅刀也不過如此。
岑帆感覺自己猛抽一下,一股惡心感從胸口漫上來。
想吐。
随後自己的褲子被人扯下來,一隻大手覆在這上面
感受到那人即将要做什麼。
岑帆握着松緊帶的手松開了,像是重症病患放棄治療。
屈辱困惑,帶着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
“你非要這樣對我不可麼......”
“放我出去!”
岑帆被人遏制住,擡頭瞪着這個人,眼神都變了。
他力氣大,真要硬起來刑向寒不一定能扯得過他。
隻是在車裡這麼個小空間,還是能靠自己寬大的上半身把人禁锢住。
接着又解開自己的褲子......
岑帆先是掙了兩下,又搶到主駕駛位,想去找車門的解鎖鍵,被刑向寒更加用力地扯過來摁住。
“别鬧了。”耳邊男人的聲音低沉,帶了點溫和。
腿上的動作卻沒停。
細密的疼滲進岑帆的大腿間。
岑帆嗓子裡的聲音變成尖叫,就像剛才對方口中那個瘋子,一下下砸在刑向寒背上,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
“你說得對行了吧,我不回去了,我不跟你回去了刑向寒,我在外面随便找個地方,找個人。”
“去哪裡都比待在你身邊強,啊......我不回去了,真的不了,你放開我。”
“放我走,我求求你,别這麼對我!”
他又哭又吼,像條鲶魚一樣拼命撲棱,無助又彷徨,是刑向寒從沒見過的樣子。
動作微頓。
刑向寒放在人肩上的手用力收緊,深吸口氣又重重歎出來,“抱歉。”
“我不該不相信你。”
岑帆手放在對方肩膀下來點的地方,微微定住,以為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十年了。
他從沒從對方嘴裡聽到過這兩個字。
一時沒意會過來,鼻腔裡的酸澀更甚,手上的捶打的力氣再度加大。
刑向寒把他們兩人的褲子都拉起來。
手覆在岑帆後腦勺的位置。
上下輕撫着。
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語氣對他,“你說的那個幫過你的人,我找到他以後會把醫藥費給他。”
“你别鬧了。”
窗外的月光再度打進來。
岑帆想把頭偏開,卻被對方強行摁在胸口。
他先是掙了下,見掙不開,後來也放松了。
埋進去,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直至回到家。
岑帆臉上的淚都還沒幹,走幾步都要抽一下。
進了屋連鞋都忘了換,拿起外邊挂着的衣服鑽進浴室。
溫熱的霧氣逐漸蒸騰。
岑帆坐在浴缸中間,任由周身的溫水慢慢湧上來,一直浸漫到他的脖子。
眼皮越來越沉。
他睡着了。
這次他又夢到了那條長長的鐵軌。
但這次隻有他一個人,周圍的景象全消失了,變成單一的白色。
岑帆在這條路上走了好久,他感覺自己是在找什麼,中途好多次想喊出聲。
但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說不出口。
他在這兒走了不知多久,一輛火車突然從他身後駛過來!
響徹天際的一聲鳴笛,火車頭朝他身體直接撚過去!
啊——
岑帆一下從浴缸裡坐起來。
頂上水龍頭已經關了,他沒有溺水,隻是因為身體過度放松,喉嚨裡嗆了好幾口水。
旁邊門被敲響,刑向寒的聲音出現在外邊,“好了麼?”
還沒等岑帆擡頭。
浴室門被從外面打開。
刑向寒走進來,從旁邊取了條大毛巾,把正在出神的人包裹住。
裡裡外外地擦幹淨,抱到他們卧室的床上。
刑向寒低頭看眼岑帆,将他頭頂上的幾根毛捋平,站起來說,“我去煮點吃的。”
岑帆還在想剛才的那個夢,全程沒說話也沒反抗。
像個沒有思考能力的陶瓷娃娃。
隻是等到對方出去以後。
他低頭看眼自己手上的針孔。
拿着手機下床,猶豫片刻後打了通電話出去。
那邊過了三秒就接通。
岑帆走到房間的飄窗邊,又回頭往門的方向看了眼,輕聲道:
“阿姨您好,我是上次說要來看房後來又沒來的岑帆,之前您說的那個房子,現在租出去了麼?”
“嗯......對,要是沒租出去的話,我想下周五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