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怨了幾句,感覺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怪沒意思的,于是他将話題拉到另一個人身上來。
“齊叔,也真就你脾氣好,這都不跟趙炎一般見識,但是太老實也是會被人欺負的。”
老齊的年齡都是面前這年輕人的兩倍,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怎麼說呢,他都這樣過了大半輩子了,也早都習慣了。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團隊中的定位在哪裡,他的實力不如人,不忍能怎麼辦呢。
他不說話,隻是幹笑了兩聲。
“齊叔,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呀?”
他們加入隊伍最晚,和老齊兩個人是被市長因為異能在其餘人裡還算夠看,而被塞入逐光小隊的。
這一輪,他們一共九個人。
“……在工地上班。”老齊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垂下眼皮,沒看坐在對面的小張什麼神情,隻是聽他淡淡的應了聲。
“哦。”
原來如此,這下他算是明白趙炎那家夥面對齊叔的優越感從哪兒來的了,剛加入小隊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聽這家夥吹噓他家裡多有錢,身上的行頭也從來不低于五位數。
這樣的貧富差距下,那家夥自然就把齊叔當成隊裡最好捏的軟柿子。
不過小張打心眼兒裡看不慣這人的做派,輕哧了一聲,安慰老齊,“齊叔,别把那人說的話放心上哈,就當他是在放屁。”
老齊笑了一下,這次的笑比先前要輕松上一分。
他能感覺到,面前的年輕人并沒有輕視或是看不起他。
小張還在喋喋不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鼻孔朝天的家夥。”
但要說真的上去揍趙炎一頓,小張還是沒把握的,那家夥的異能進步的比他快,已經是個D級異能者了。
而他和齊叔還在D級的邊緣徘徊,且那家夥是火系異能,而他們一個木系,一個土系,根本打不過人家。
這麼一想,小張又沮喪了,“唉,實力不如人,也不知道以後咋倆兒還要受多少氣。”
“小張,沒事兒。大家都是一個隊的,總不會太過分。”
老齊想了一下,也隻能幹巴巴的安慰他一句,想說更多,但奈何實在嘴笨,想了半天,他隻能選擇把話題岔過去,“叔有個兒子,和你年紀差不多,也在Z市讀的大學,今年剛畢業。”
果然,聽到老齊聊他的家事,小張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是嗎?他哪個大學的呀?說不定我和叔你的兒子還是校友呢。”
“Z大。”
“嚯!這麼厲害?!那我可進不了這所大學,我就隻能進Z大旁邊的副級院校了。”
“诶對了,齊叔,你兒子考了多少分兒進去的呀?”
老齊兩隻手放松的搭在膝蓋上,抿出個笑,“七百多呢。”
于是小張臉上的神情更加震驚,“叔你兒子叫啥名兒啊?”
這個成績,很大概率他聽說過,畢竟這種學神級人物,不可能毫無動靜。
老齊一生沒讀過什麼書,家裡也窮,還沒成年就到各大工地上打黑工,還要躲着市巡查的人;後來成年了,一直是工地上的常駐人口,從年輕時候幹到中年。
他這輩子沒什麼可拿出來炫耀的,隻有他兒子,最讓他驕傲。
“我兒子随我姓齊,他叫——齊靖。”
……
聽着耳機裡張不凡說出的隐藏規則,顧青枙的心神才從湖邊聊着天的兩人身上收回,“明白了。”
其實規則這樣認定也有道理,如果一隻貓沒有認出面前的存在是老鼠,從而不進行追擊。
這隻能說,這貓被騙了,從而判斷失誤。老鼠僞裝技能高超,但你不能說貓構造了違反規則的行為。因為,這并不是貓想放過老鼠,而是連貓自己都被騙了,主觀意識上沒有發現是老鼠。
她拿掉腦袋上頂着的一米多長的塑料烏龜,手腳并用的從支撐着烏龜下方的圓形管道裡爬出來。
得虧她想起來了,她就說為什麼總感覺這公園兒名字熟悉,原來是在幾年後,她在網絡上刷到過一條消息。說是有一個犯人為了逃避警方的抓捕,逃進了這公園,奇怪的是無論警方出動多少人馬,都找不到人,找了三天三夜後,還是犯人怕再躲下去把自己給餓死,實在熬不住了自己出來自首了。
最後當人家問他到底躲在哪兒的時候,他一指公園湖裡的那碩大的烏龜石像,直言道。
“那石頭烏龜不光是假的,還是空心兒的,連支撐烏龜石像的那根石柱也是節省開支用鐵皮圈起來釘在湖裡的筒子罷了,外面包了層皮,人站在那筒子裡,隻要把腦袋伸到烏龜身體裡,就能呼吸了。”
當時,刷到這個新聞的網友們都震驚了,直呼犯人真是個人才,然後連帶的,湖光森林公園也因為假石龜的事也火了,景區直接以摳門兒到家的形象火的一塌糊塗。
不過這下直接方便了顧青枙。
别說,這豎起來到她脖子長的圓筒進去容易,出來還真難。
顧青枙努力了老半天,終于把自己從圓筒裡解放出來,衣服因為泡在水中濕透了,好在并不是很冷。
她松了口氣,擡頭,正好和屁股還坐在湖邊石頭上的兩人來了個對視。
顧青枙:“喲~湯姆們,你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