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還沒下來嗎?”坐在餐桌旁的男人披散着一頭及肩長發,俊美的臉上,眉頭微蹙,朝着站着的女傭招了招手,悅耳如大提琴的聲音緩緩的出聲問道。
“先生,小姐昨天都沒有下樓,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長相靓麗的女傭面不改色的回答,顯然已經對于回答主人的問題習以為常。
“你怎麼不早說。”一聽這話,安宗文的心裡可不好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疑似病了一天,但是竟然沒有人發現。
那他請這些傭人用來幹嘛。
安宗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已經決定,等今天過後,便清理一下家裡那些無用的人。
在安宗文突然從餐桌旁站起身想要離開時,一直坐在對面看着報紙的男人,終于将視線從裡面露了出來。
“大哥,玫靈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總這麼擔心她,你現在就這麼貿然的去看她,要是她今天隻是想要多休息休息,那你該怎麼辦,有這個閑心,你還不如管管你那個三天不見蹤影的蠢兒子。”冷酷的面容,喋喋念叨着話,竟然給人一種特别的反差萌。
安天辰是安氏集團的總裁,管理着安氏集團總公司和幾十家分公司的幾萬号人,每天都要及時的注意公司的最新情況,所以他每天最為悠閑的時候,就是用早餐前,平心靜氣的看着報紙的時候。
所以對于打亂自己作息的罪魁禍首,他能夠沒發脾氣,隻是說上幾句,已經算是難得了。
要知道,他平時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侄子,他該教訓的時候,還是會嚴厲的教訓。
相比起來,對于自己的侄女,他倒是難得擁有着一絲不多見的柔情。
安宗文被弟弟這麼一番勸解,心裡的焦急倒是真的緩解了許多。
但是到底沒有親眼看到女兒的情況,他還是叫傭人上去看一看。
此時,人躺在床上,大睜着眼睛,雙手來回不停的在床上摸索的玫靈有點懵逼。
突然出現在陌生的地方,她心裡很是惶恐,可是在感知到自己竟然可以重新觸碰到東西的情況時,興奮的在床單上抓了好幾下。
本來鋪的整整齊齊的粉色,貓咪床單,被她用手抓的皺巴巴。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緩慢有節奏的敲門聲。
“小姐,你醒了嗎?”
聽着門外人喊出來的話,藏身在被子裡的玫靈咕噜噜的轉了幾轉。
心裡着急,該不該回應她。
要是長時間不回應,會不會直接闖進來。
但是如果回應的話,要是和原主人的性格相差甚遠該怎麼辦。
“你想多了。”
在玫靈急得都要抓耳撓腮的時候,把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突然從房間裡冒了出來。
夕月仍然是穿着一身像是拍古裝戲的白袍,氣質幹淨凜冽。
看着人說話的時候,眼皮微斜,似乎完全沒有把人放在心上。
但是他心裡出現的心裡活動,卻明顯的表明了他内心并沒有外表那般冷漠。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把人帶到陌生的世界,其實夕月的心裡也沒有那麼自然。
“是你把我送到這裡的對不對。”玫靈一個鯉魚打滾,直接從床上欲跳下來,蹦哒着逼問他。
沒曾想,動作起伏稍稍加大了一些,心髒處蔓延起一陣陣針紮似的疼痛。
湧來的窒悶感,令她隻能緩緩坐回床上,平複剛才的大動作。
“怎麼回事,這個身體怎麼了?”玫靈生病這麼些年,對于疼痛早就習以為常了,本來以為有了新身體,健康也會随之而來。
沒想到,還是個病秧子。
夕月可不打算告訴她真相,要是被她知道,她早死的事情,有他的原因,恐怕她不會聽話。
所以夕月冷漠的臉上面對床上的玫靈時,眼裡帶着極為明顯的施舍,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進她,從上而下睥睨着她。
“你也知道你本來應該是死了的,現在我既給了你重生的機會,自然也不是沒有代價。”
玫靈心中一措,平複起伏不定的心緒後,霧蒙蒙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望着他,道:“說說看,如果我能做到……”
“你當然能做到。”一聽到她松口,夕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張透明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東西,玫靈還沒有看清楚,放在被子裡的手被另一隻光滑更甚于自己的大手抓在其中,然後他捉住了其中的大拇指,朝上按了上去。
玫靈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夕月也擔心她會臨陣脫逃,直接跑了沒了影,隻留下一句:“你現在的這副身體有嚴重的心髒病,所以你最好還是找個大腿,好好的抱着,不然沒錢,你可是要直接挂的,我還有事,下次再來。”
話音一落,房間裡徹底的失去了他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