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接到訂單自然高興的合不攏嘴,梅花機場到康複路的大富巷足足有幾千米的路,這很明顯是個大主顧,專門送上門來讓人宰的。
“怎麼不讓家裡的司機送你過來。”出來機場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站在一堆人群裡那小小的一團。
雖然已經好幾年不見,但是過分的思念未曾把她忘卻,帶來的卻是更入骨的相思,她的一寸一寸細細在腦中一次次回味,令他一看到她,就把她給直接認了出來。
兩人一起坐在後座,但是身體卻隔的很近,雙腿都能摩擦到對方。
玫靈偷偷的往旁邊移了移,盡量的想要離他遠點,誰知,她的整個身子都幾乎趴在車窗戶上了,旁邊的人也跟着移了過來。
她忍了忍,低着的眼睛咕噜噜的轉,想要想個可以暫時遠離他的辦法。
嘴上卻悶悶的回答他剛剛的問題:“老張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小叔又要上班,我隻好一個人坐車過來了。”
“你這丫頭,還沒學車啊。”安樂洋笑着像撸貓一樣,左手撸了好幾下她紮着馬尾的發,直到把她頭發揉亂,也沒有停下。
玫靈搖了搖頭。
原身身體不行,自然不會找死的去學車。
玫靈本身就有暈車的毛病,雖然換了副身體後,似乎好了一些,但總歸還是有些不适,所以也沒有開車的想法。
看着又安靜不言的玫靈,安樂洋手中動作不停,看着她的視線卻暗藏探究。
回來之前,他以為來接機的人應該是老張。
結果卻是出國之前,就已經再也沒有說過話的玫靈。
見到她的時候,心裡是期待又忐忑的。
隻是她的反應,顯然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似乎把一些事給忘記了,不記得他們兩人在離開之前發生的那一場迷亂,不記得她對他的恐懼。
看不見她眼裡對他的厭惡,這當然很好,但是他心裡也有些失落。
從前的一切隻有他一個人記得,而她已經可以相安無事的把他當做無關之人。
也許一年後,她還可以安安心心的嫁給他的弟弟,做一個年輕貴婦。
但是,他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的。
至少從他回來以後,所有的事情就應該到此為止了。
“玫靈,樂辰怎麼沒送你。”他收起手,溫柔的詢問不似逼問,卻幹脆直接的道出了她不能拒絕的回答。
“他...我們要解除婚約了。”她柔弱的身子輕顫,圓乎乎的眼睛上,睫毛輕輕顫抖,似乎因為情緒過于紛繁,急的不停的眨。
她的嗓音有些啞,像是快要哭出來,卻拼命的忍住了,隻是随着她的話緩緩帶出來的哀戚與傷感和無可奈何,卻令人心生憐愛。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要解除婚約。”明明早就從電話裡知道安樂辰和玫靈要解除婚約的事,安樂洋臉上露出驚愕,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玫靈,告訴大哥,如果是樂辰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大哥就是拼着被小叔和父親的責難也要去揍他一頓。”
他激動的側過身握着她的手,一邊輕聲詢問,一隻手不經意間搭上了她的間,細細安慰。
玫靈難受的側了側肩,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手抖落,頭卻老實的搖了搖,反為安樂辰說起話來:“大哥,你就不要去找二哥的麻煩了,他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愛,我們就不要打擾他,而且,我和二哥也并沒有結婚,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兄妹,現在我隻不過是從未婚妻重新退到了妹妹的位置上。”
她雖溫文軟語的安慰他,但是臉上明顯的失落,卻看在安樂洋的眼裡。
“玫靈,你太善良了,像樂辰這小子,就應該好好經受一番磨煉。”被她掙開了手,他也沒有多想。
垂在一邊手,輕微的摩挲幾下,似是還能感受那光滑的觸感。
若不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恐怕人人都隻覺得他是個寬慰妹妹的好大哥。
他的手被安全帶擋住,玫靈沒有看到他的動作,隻是身體每每被那人觸碰,就會下意識的打個顫。
這激烈的身體反應,很明顯有異常。
但是若是做的過激了,玫靈擔心會引起别人懷疑,隻得心裡期待,快點回到安家。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車子終于從梅花機場開到了大富巷,隻是下了車後,玫靈才覺得不對。
她瞅了瞅四周洶湧的人潮,明亮又耀眼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下了車後,拎着行李站在她身側的男人。
“大哥,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不是應該回家嗎?”她說話的聲音已經和平常的一樣,沒有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軟軟糯糯的。
在車子上的時候,她已經想清楚了,不管安樂洋以前和原身是什麼關系,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是她,有些事,她就應該自己做決定。
不能因為她擔心暴露,和人相處的時候就遮遮掩掩的,這樣隻怕,會加快她的暴露進程。
心裡一想通,玫靈對安樂洋的态度立馬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