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一起回憶吧。”
“???回憶?”石蕊本來想做誇張的表情,可惜面癱太久,都忘了怎麼誇張表情才不顯得怪異,無奈隻能露出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要是皇額娘泉下有知,知曉她和平生最恨的女人做了鄰居,靈牌日日夜夜朝夕相對,定然會氣活過來吧。”
“是啊,會被氣活回來吧。”胤礽深沉的歎了一口氣,目光深幽,不知落到了何方。“人間不值得,皇額娘真要是泉下有知,定然會希望不曾進宮,不曾為了生我而付出生命。”
“我想皇額娘隻會後悔識君不明,卻并不後悔用她的性命換了你的出生。”
“聽身邊的林嬷嬷說,當初皇額娘生我的時候遭遇難産,接生嬷嬷給出了兩個選擇,保大還是保小。”說到這兒,胤礽露出一抹冷笑。“汗阿瑪說是和皇額娘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過來。結果遇到這種‘難’題,與太皇太後一起異口同聲的說保小......”
這個時候的保小,是将難産的孕婦肚子剖開,将嬰孩取出。過程簡單粗暴,都是嬰孩活,産婦死。
作為母親,赫舍裡氏當然下意識的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孩子。雖說和康熙、孝莊皇太後的目标一緻,可不是赫舍裡氏先選擇,而是康熙率先做出選擇,透露着康熙的薄涼。
都說康熙偏疼他這個太子,縱得他越發肆意妄為,自私涼薄。實際上,呵,他這個太子啊,不過是傀儡是靶子,當初之所以立尚在襁褓之中的他為太子,除了生母去世外,更多的是康熙為了穩固大清江山,向前明餘孽表明大清後繼有人。
政治方面的權衡絕對大于父子之情。而且說到父子之情,呵,說是康熙親自撫養他這個太子直到成年。實際上照顧他的,還不是奴才們。
康熙呢,每天能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陪伴他,都是極讓人意外的事情。畢竟康熙不光白天要忙碌于政事,夜裡也要忙着為愛新覺羅一脈開枝散葉。隻能說超級辛苦,不愧是康熙。
“...少年夫妻,一路扶持?就是這樣?”石蕊不可思議的咋舌。“要是換做我是皇額娘的話,我會恨死康熙和太皇太後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胤礽又道:“其實我上上輩子的疙瘩,并不隻是這點。我介意的,從來都是他一廢太子時,說我生而克母,驕奢淫逸。呵,我的一切都是他給與的。說收回就收回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将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否決。”
“他沒有心。師弟,我們師姐弟好好的過日子,不理會他。”
“嗯。好好過日子,不理會他。”說到這兒,胤礽突然又笑了。“師姐,其實我以為你又要勸我,不要随随便便的鹹魚躺。”
“哎,凡事都有例外嘛。”石蕊很認真的說道:“我好歹是合歡宗的大師姐,師門第一條守律,要無原則的愛護底下的師弟師妹們。如今來了這方世界,世界就隻剩下師弟這麼一位親人,自然要無原則的站在師弟這邊。況且,師弟有何錯?錯在有康熙這麼個爹?”
“還錯在有愛新覺羅·胤禔這麼個棒槌大哥。”胤礽輕笑起來,顯得有些狹促的道。“師姐你說,愛新覺羅·胤禔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他隻是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争權奪利的工具人兼最佳擋箭牌?”
“等他不會動不動,就氣得跳腳的時候?”石蕊不怎麼确定的猜測。
“哦,那可就有得等了。”胤礽嬉笑:“愛新覺羅·胤禔他啊,一輩子都幹不了莽的性格。當然了,不光他莽,老四、老十三甚至老十四都莽。”
愛新覺羅·胤禛就不說了,可是愛新覺羅·胤祥和愛新覺羅·胤祯,不光莽還是和愛新覺羅·胤禔一樣的棒槌。
他被廢了時,胤禔上跳下竄,甚至還搞出了術士,成功坑了胤禩一把。而胤祥和胤祯呢,前者摻和進‘不得了’的事情裡,沒能幫到胤禛不說,還把自己莽進了養蜂夾道。
愛新覺羅·胤祯呢,則是幫着外人一起坑自己嫡親哥哥,把嫡親哥哥坑得不要不要的同時,還把自己坑去了守皇陵,間接造成胤禛和德妃娘娘徹底的撕破臉皮。
“其實...我也挺莽的。”
說到這兒,胤礽更加有了興緻,将還能記得清的上上輩子的事情,說給石蕊聽。石蕊聽得目瞪口呆,等胤礽說完,便下了判斷。
“九龍奪嫡,實際上就是大阿哥黨和太子黨之間的黨争吧。”
“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