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鹫在同伴的幫助下負傷從戎遊手底下逃跑,為了方便逃跑,他打暈了一路吱哇亂叫的小妖怪。
“該死!妖怪辦的員工怎麼比我們還要兇殘?”
獅鹫唾罵了一聲比他們看上去還恐怖的男人,他們計劃被戎遊全盤打亂。
他捂着傷口,直覺告訴他,他絕對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着人質先跑,之後再與白晝學院慢慢周旋。
他們一定要拿到翠雨泉,為了翠雨泉,劫已經折損了太多的人員。
獅鹫用妖力把傷口處的血止住,正準備離開,發現了不小心撞上來的小妖怪。
主動送上門來的人質。
獅鹫腦海裡冒出這一想法,他警惕着背後随時有可能追上來的戎遊,一邊逼近滿臉驚恐的小妖怪。
他心不在焉的,完全沒将小妖怪放在眼裡,所以當少女手臂粗細的翠綠莖藤纏絞上來時,他沒有一絲絲防備。
莖藤猶如蟒一樣卷纏住他的喉嚨。
獅鹫怒不可遏,手臂化作獅爪,尖銳的爪子用力的劃向莖藤,可那莖藤竟是頑固無比,他的動作隻在上面留下幾道淺淺的貓抓痕。
獅鹫被勒紅了臉,鋒利的眼神望向眼眶裡還盈滿淚水的小妖怪:“……”
但凡熊史這時候能睜開眼,就能看到無比荒謬的一幕,柔弱的,任誰都能欺負一下的小花妖正将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刀疤男束捆在空中。
刀疤男嘶吼着,變回本體掙紮起來,而束勒他的莖藤越收越緊。
花棠也不輕松,她沒有一擊斃命,就是想吞掉獅鹫的本體,可她的實力比獅鹫還差一大截,偷襲加獅鹫負傷,她才勉強占據上風。
當刀疤男變回本體的一刹那,淺淺的笑意從灰眸深處閃過,少女似是不敵,莖藤微松,踉跄着往後倒去。
已經被她這番動作激怒的獅鹫沖上來,咆哮着要咬死她。
三米、兩米、一米……
巨大的花口安靜的敞着,失去了理智的獅鹫渾然無覺,直直撞入巨花的槽口。
花棠餍足地彎起眼,嚼咬着獅鹫肥嫩的肉質,美的眉梢飛揚,笑容恣肆。
但她來不及慢慢品嘗,脊背竄上一陣寒意,匆忙的咽下去。
下一秒,一隻手像拎貓崽子一樣拎起她,兩腳離地的花棠:“……”
她偏過頭,對上一張蒼白冷峻的臉。
“戎先生?”
戎遊狹長的眼眸半眯,他看着手裡的小妖怪,覺得氣味有點熟悉。
可妖氣太弱了,他湊近少女,仔細地聞了聞。
小妖怪又軟乎乎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戎先生,你松手呀,我脖子勒的難受。”
戎遊的視線落在少女臉上,少女的灰眸直勾勾地看着他,白生生的小臉鼓着,紅嫩嫩的小嘴巴似是表達不滿一般微微撅着。
戎遊擰起眉,兇獸的氣勢碾覆下來:“你是誰?”
少女眨了下眼睛:“我叫花棠,是白晝學院的學生,我們前幾天見過一次,戎先生您當時在獵……抓烈焰狐。”
戎遊可算從記憶裡撿出少女的一部分,當時那個妖怪辦成員身邊,的确是領着一隻小妖怪。
他松開手,把少女放下去:“我記得那幾個妖怪綁的不是你。”
花棠擡手指向昏迷在地的熊史,灰眸一派天真無害:“我和他是同學,他被抓了,我擔心他,剛剛來的時候這兒還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打傷了我,本來還想殺我,但不知道為什麼走掉了……”
多麼天衣無縫的借口。
花棠擡起頭,看向戎遊,卻發現對方眼神怪異地盯着她。
花棠摸了摸脖子,眼睫輕顫:“戎先生?”
難道她有什麼說漏的地方嗎?
男人隻是垂着眼睑,看着她不說話。
花棠被看得有些心虛,她還不知道戎先生的本體是什麼,抿着唇怯生生問:“戎先生不去追嗎?”
“氣息消失了。”
戎遊忍不住伸出手,仰着頭的少女猝不及防被他戳了額頭,輕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那張漂亮的臉上生動的浮現出惱怒的神情,少女捂住額頭,兇巴巴的瞪圓了眼睛。
被彈了腦門,花棠對戎遊的仰慕立即卸去了一半,她揉着彈紅的地方,聽到男人低聲問。
“你不怕被那些人弄死?”
花棠手上的動作微滞,以為男人是在懷疑她,餘光瞟見熊史,眨眼道:“可我的同伴被抓走了,我不能放着不管……”
戎遊得出了結論。
這小妖怪冒着生命危險來找同學,而且還不怕他。
她腦殼有病。
一定是個笨蛋。
而和泥土相親相愛的熊史意識剛恢複,就聽見少女的聲音。
他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看到眼前的兩人愣住:“花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