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越呼吸一緊。
“最後那個倒黴蛋……不會是我吧?”
謝明然:“不必太感謝我。”
沈今越真想把酒潑到謝明然臉上。
“小的謝謝少爺呢。”他陰陽怪氣,“小的何德何能啊。”
謝明然:“你覺得呢?”
沈今越呵呵一笑。
他覺得?他當然是憑借自己多年與這丫相恨相殺的實力拿到這該死的榮幸。
“少爺這話說得。不要我覺得,隻要你覺得,你說得對,是榮幸呀。”他端起面前的350ml的透明杯,杯裡是清透的冰藍色,“來,少爺,請。”
謝明然面前的那杯和沈今越的一樣。
他端起來,低頭,鼻尖湊到杯口聞了聞,動作像大貓在試探什麼沒見過的液體。笨死了。沈今越心裡笑話他,嘴上也不得閑:“怎麼?不敢喝?”
他強行與謝明然碰杯,自己先喝一口,入口不烈,酒感偏柔。顯然,謝明然也是這般認為。他丢過來一個‘就這?’的眼神,當着沈今越的面,一口氣把這酒喝完了。
“繼續。”謝明然說。
沈今越被吓死,心猛一縮,難道今天喝醉酒出洋相的人要變成他了?他咬咬牙,轉頭招呼人再将酒單遞上,又起身,幹脆去吧台,跟調酒師竊竊私語,讨論一番哪些酒度數更高。
為謝明然選定一杯天幹馬尼,沈今越向回走,一轉身,就見方才驕矜的某人,現在已趴在桌上。
咚咚。
指尖敲敲桌子。
“起來了,繼續。”
對面沒反應。
沈今越蹙眉,彎腰,低頭一看。
“……”
就這?還‘我都行’,還‘我不挑’?!
他想把謝明然丢在這不管了,可酒吧周圍的人都看着他,極有眼力見的服務生還過來問:“先生,你的天幹馬尼還需要嗎?”
沈今越當着服務員驚恐的面,伸手摸上謝明然的側頸,動脈在跳,崽種尚存。
“我朋友酒量不行。”他委婉地說,“天幹馬尼就不用了,多少錢?我買單。”
咬牙拼命把謝明然的身子撈起來,扛在身上往外走的時候,沈今越罵罵咧咧地想:
這麼能吹又這麼沉,你才該演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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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夜淩晨,施音拎着自己小行李箱嘎吱嘎吱進門,歡快的回家步伐在進門後停滞,她呼吸凝固,“沈茸茸,你殺人了?”
沈今越窩在沙發上,涼飕飕地說:“對,屍體,99新,全瑕出。”
“這高矮大小看着不像徐雲啊。”施音小心翼翼走過來,把躺在地面上的‘屍體’身上蓋着的一張薄毯拎了起來,“咦,是帥哥,還是有點眼熟的帥哥。”
“呀,這不是謝明然嗎?”施音一拍腦門,“你那竹馬!”
沈今越糾正:“注意措辭。”
“相處愉快的叫竹馬,相處不愉快的叫豬馬。”
施音:“他回國啦?你從哪把他撿回來的?”
沈今越想起這事就怨念叢生:“陰曹地府。”
施音:“那他——”
沈今越:“沒死,沾酒就睡,我服。别看我,我是不會讓他上床的,我能一路扛着他打車回家已是仁至義盡,給他個枕頭毯子是我道德高尚,進房間?不可能。”
說是這麼說,沈今越考慮到謝明然一個陌生男的,躺在客廳裡,施音多少有點不方便,實在有些不妥,最終起身把他拖進了卧室。
門一關,權當謝明然不存在。
“對了,我要跟你分享一件事。”
“小茸茸,我真是愛死你了,你不知道你那個尾款來得有多及時。”施音激動到講話時手部比劃的動作一刻沒停,“這簡直就是我的fuck money!”
“真的,我差點就想回頭跟那導演道歉了,說我錯了,剛剛是我意氣用事,就差那麼一丢丢丢——”泡菜國此刻一定會因為施音現在的動作而拉黑她,“然後我就想,我回去幹嘛?我就缺今天這兩千?姐又不是再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