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連推帶踹地往外趕,門一反鎖,沈今越摔在床上徹底紅溫。
給氣炸了。
換成誰看到這堆衣服他都能淡定處之,藝術,都是為了藝術。唯有謝明然不行。他很清楚,以謝明然的尿性,接下來,他會無時無刻地對此進行callback,死死抓住這個機會,狠狠對他冷嘲熱諷。
不行。
這才搬來第一天,他可不想給謝明然送上這麼一份‘把柄’。
回溯!
必須回溯!
可這事哪是他想回就能回的?謝明然的嘴巴子就跟那珠穆朗瑪峰山巅一樣,每次啃一口,都要費老勁,自己還受罪。一想到這,上次的藥酒味道猶在唇齒徘徊,流連忘返,叫他胃裡翻湧,難受得不行。
來硬的不行,有失敗的風險,若是失敗,不亞于再雙手将把柄奉上。
再甩給謝明然500塊?好像也沒什麼合理的借口,上次是說自己失戀傷心,這回呢?難道說自己嘴皮癢得厲害?
幹脆找個東西把謝明然砸暈算了。
……也不行。
萬一鬧出人命,他後半輩子豈不得愧疚死?
距離十二點還有幾個小時,沈今越的腦子瘋狂運轉,在接連排除各種答案以後,他想到一個絕佳的小東西。
如演戲般,沈今越先在腦子裡花半小時過了一遍劇情,這才推開門。謝明然客廳,随手找了個軟墊,席地而坐,背靠沙發底座,正在看書。書是一串沈今越不認識的字母,他瞧不明白。
從第一刻進入謝明然的家,沈今越就發現了,這人家裡有很多書,沒用架子裝,隻是散漫地壘成一長沓,高高低低擺滿了客廳,客廳那張簡單的地墊周圍,更是放了好些。是伸手往左右兩邊都能拿到書的距離。
聽見卧室開門的動靜,謝明然擡眼望過來,眼神帶着明顯的失望。
“……”
“???”
沈今越:“解釋一下,你在失望什麼?”
謝明然:“我還以為某人關在房間裡半天是在換清爽涼快的衣服。”
沈今越:“…………”
看吧!
他就說吧!
這人就是賤成這樣嬸兒的!
他憋着一口氣,想着等會要發生的大事,決定先不戀戰。走到冰箱旁,拉開,施音送他的搬家禮物,一瓶未拆封的金酒正放在冰箱保鮮上層。
施音愛喝酒,閑來沒事就喜歡在家裡搞鼓各種調酒,沈今越對此沒瘾,談不上喜歡或讨厭,隻是一塊住得久了,看得多了,也多少會糊弄那麼一兩杯。
金湯力算他比較上手的類型,青檸和湯力水也有,這都得多謝施音小姐的恩賜。
“給你。”他一手端着一杯,左邊的那個遞給了謝明然。
謝明然接過,湊近,聞了下,眉頭緊鎖。
“這什麼東西?”
沈今越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位置比謝明然高些,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謝明然的睡衣寬領裡是他曾見識過的薄肌,他移開目光:“怎麼想也覺得該慶祝一下,多少随點喬遷的規矩,沒搞那麼多花樣,也就調了一杯酒。”
“再說了,你昨晚不是沒睡好嗎?喝點好入睡。”
作法作法!
謝明然快快睡着,睡着了他好下手!
“好歹以後也算是要住一個屋檐下了,謝明然,碰個杯呗,咱們往後就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當室友。”
謝明然看了看酒杯,又側着腦袋仰起頭看他。
“沈今越。”
“啊?”
“你知道嗎?你每次要整我之前都會上演這一出黃鼠狼給雞拜年。”
“…………”
“酒裡下藥了?”
沈今越:“這麼警惕,怎麼不去當皇帝啊你!”
謝明然:“歹人在側,不得不防。”
“神經。”他就着謝明然端着酒杯的姿勢,彎腰,低身,手指搭上那杯,湊近喝了一口,直勾勾地看回去,“這回你沒什麼擔心了吧?”
謝明然撐起眼皮:“不好說。”
“你是不是偷偷在嘴裡含解藥了?”
沈今越當着謝明然的張大嘴,為了保持這姿勢,說話的時候都囫囵不清:“泥特蝶滴睜大眼睛郝郝看清楚。”
他努力叫謝明然全方位檢查自己的口腔。
嗯。
看清楚了。
牙齒很白,舌尖很粉,瞧着又軟又帶勁。
謝明然斂眸:“還真沒下藥啊。”
沈今越揉揉自己因為嘴張太大而發酸的臉蛋:“廢話,你以為這是古裝電視劇啊!”要真能下藥,他不直接吹口迷煙叫謝明然暈掉了事,至于這麼麻煩?
“這下能喝了吧?”沈今越舉起自己的杯子,“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