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見李去疾認了自己,喜上眉頭,繼續道:“那公子聞後,給了奴婢些銀子,讓奴婢自己尋個地兒營生。奴婢搖頭說,奴婢除了主人的身邊,何處都不願去。”言到此,她的臉上浮起了兩道绯紅。
“那公子聽後,贊奴婢是個忠仆,又問奴婢如今主人在何處。奴婢說,主人此刻應已到皇家學院赴任了,皇家學院那般尊貴之地,豈是奴婢這種小人物能去的,奴婢與主人怕是此生再難相見,小屋一别,恐成永别。公子聽完我的這番話,竟說他有法子讓我留在皇家學院,興許還能與主人為鄰,但卻要奴婢受些委屈。奴婢對他說,隻要能留在主人身邊,什麼委屈,奴婢都願意受。”
聽到此處,不知死活和王馬克心中再生感歎,越發敬佩憐惜起這位貌醜無比的阿醜姑娘,同時也越發瞧不起李去疾,方才李去疾一路上的彬彬有禮、如玉謙謙,此刻又都成了三個字。
僞君子。
阿醜的故事還未講完。
“青衫公子道:‘既然你如此堅決,那便跟我走吧。’奴婢問道:‘去何處?’那青衫公子笑而不答,喚出了一把飛劍,讓奴婢同他一道禦劍。奴婢明知人不可貌相,可又見那公子的雙目如此真摯誠懇,奴婢便癡癡地信了他,上了他的劍,竟不知這一禦就到了皇家學院。”
“那公子又讓奴婢在一處地兒候他片刻,他要去尋人說些事,不多時,那公子再度出現,将奴婢領到了一間小屋前,對奴婢說:‘從今日起,你便是這皇家學院中的一位仆役了,你的主人很快便會住到不遠處的小屋裡,到了那時,主仆二人便可團聚了。隻是皇家學院的仆役平日裡活計多,煩累姑娘了。’”
“奴婢聞後喜得說不出話來,唯有一拜再拜,方才足以謝這位青衫公子的大恩。那公子隻是笑說,舉手之勞罷了,遂喚出飛劍,轉瞬之際,便不見了蹤影,就跟神仙一般。接着,奴婢便在這小屋裡等主人,不曾想,那公子不是在玩弄奴婢,奴婢竟真等來了主人。”
阿醜眼中的淚,已因欣喜而幹,王馬克聽完後,更是直接拍起掌道:“好一場奇遇。”
“你們真信奴婢的話嗎?”阿醜怯問道。
“噢,我親愛又苦命的姑娘,我們為什麼會不信你的話?”
阿醜低頭道:“可是奴婢的這段經曆委實太過離奇,若是有人說與了奴婢聽,奴婢定是不信的,定當這些都是胡編的鬼話。”
“噢,親愛的阿醜姑娘,你想想看,如果你不是碰上了這事,你一個孤身在外的女子,哪裡能輕而易舉地便跑到皇家學院,還成為了皇家學院的仆役?你要知道,皇家學院的仆役個個都是人物,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如今我倒是好奇,也不知好命的你到底碰上了誰?”
阿醜搖頭道:“那位青衫公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吐露姓名。”
王馬克沉思道:“做好事不留名,難道說那位青衫公子姓雷?”
數百年前,人族有位姓雷的少俠,做盡好事,不留姓名,隻可惜英年早逝。後世之人,時常便會用這位雷姓少俠來指那些行俠仗義之人。
阿醜就跟沒聽出王馬克言語中的魔族幽默一般,還是搖頭道:“奴婢不知,但是那位公子走前給了奴婢一塊令牌,公子說……”
阿醜突然語塞不敢言。
王馬克追問道:“公子說了什麼。”
阿醜聲若蚊鳴道:“奴婢不敢說,奴婢怕主人聽了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