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一連說了好幾個卧槽,似乎理智正處在崩潰邊沿。
當宿主扭動門把,将門開出一條縫時,它以為按照宿主的性格必定想好了應對策略,欣慰地松口氣——
結果就看見宿主用力關上門,不止震得門闆顫了顫,還震得系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顫了顫。
看着宿主轉身往外走,沉默幾秒,它發出尖叫:‘你要跑你碰它幹什麼啊啊啊啊!你就好好跑啊!完了完了完了——’
僅開一條門縫未必看清卧室裡發生了什麼,但宿主故意制造這麼大的動靜,床上兩人、門口守着的保镖統統意識到她的存在。
前後路都被攔截,難道長了翅膀從窗口飛出去嗎?
溫曲變成吸血鬼的容貌不錯,但沒有吸血鬼的翅膀啊!這具身體還是溫曲本人的啊!
看着卧室内停下動作的周居瀾,系統有種恐怖遊戲裡本該躲好求生的玩家卻不小心驚動boss的感覺。
沖進來的保镖看見溫曲,齊齊僵住。
他們面面相觑,眼神驚疑不定,隻有一個問題:‘她怎麼進來的?!’
剛剛進來的不是溫小……
不等他們問出口,就見這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瞟了眼玄關,身材高壯的保镖立即警惕地退後一步,将這條路堵死。
女人轉身往陽台跑,這回兩個保镖分兩路——一個手撐着沙發翻身躍過,一個繞過茶幾撲過來,一上一下把女人直接撲倒在地。
于是周居瀾開門出來,眼皮未擡,就聽一聲悶響。
不多時,一個披頭散發、形容狼狽的女人被四隻屬于男人的大手死死摁住肩膀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從周居瀾的角度,隻看見一雙細長漂亮的手十指張開壓着地闆,腕部極輕微地顫着,施加在肩膀的力是要她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她拼盡全力才勉強雙膝跪地。
然而保镖唯恐周總被打斷的怒氣發洩在他們身上,已将這位不速之客當成不軌之徒,下了狠手使其肩膀和頭部用力磕在地上。
女人痛得面色發白,但口中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系統:‘……為了不讓你跟周居瀾解釋,吸血鬼對你的聲音動了動腳,在你變成她的這段時間裡,你沒辦法說話。’
溫曲:‘好的。’
系統:‘啊啊啊啊我又要準備100能量重新開啟輪回嗎!宿主你就不該關門引來這麼多人的注意啊!’
雖然不管怎麼樣都避免不了被保镖抓住,但不驚動他們、老老實實被抓會像現在這樣傷得這麼可憐。
吸血鬼的愉悅值都上升了!說明這就是吸血鬼要的效果!她就是要宿主被周居瀾虐待!以報複宿主之前跟周居瀾接觸過多——
女人以一個較為扭曲的姿勢趴在地闆上,身上壓着的力道沒有絲毫減弱,她絕不好受。
隻見那胳膊撐了一會力氣就散了,癱在那裡一動不動。
踱步過來的周居瀾多看了幾眼她的手指,下巴微擡,示意保镖将手松開。
她沒有開口,保镖也不敢出聲彙報剛剛的情況——放人進來本就是他們失責,任何解釋都像在找借口,不僅不會被寬恕,還會惹他們的雇主厭煩。
一時之間,客廳内隻有女人掙紮的喘息聲。
她的骨頭應該是被傷到了,手肘半天沒撐起上半身,淩亂的發後是一雙過分平靜的眼。
周居瀾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女人跪坐起來,慢慢整理頭發,露出一張陌生但見過一面就絕不會忘的臉。
這張臉該配一雙有野心的眼,哪怕是被摁到地上,這張臉的主人也該一邊整理儀容儀表一邊扯着嘴角說就這點手段嗎——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容到略顯呆滞,像一個空有美貌的蠢貨。
也的确是夠蠢了,回到家看見伴侶跟人躺在一張床上,舉止暧昧,既不憤怒地沖進去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也不留下證據偷偷離開,還要制造這麼大動靜生怕被人抓不到。
能悄無聲息避開這些保镖進來,卻走不掉?
這個人的行為就像她的臉和她的眼一樣,割裂得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周居瀾難得第一次見面就對一個人産生濃厚興趣,她直勾勾盯着女人的眼睛:“你跟裡面的人是什麼關系?”
“……”
女人眼眸輕擡,看了看周居瀾,又垂下去。
周居瀾還沒問第二句,性急的保镖已從背後一腳踹過去,将女人再度踹到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周總的話你都敢不回,你……”
隻是他呵斥的話還沒說完,又被另一個保镖一巴掌拍到臉上,扯到身後去不讓周總看見。
周居瀾根本沒看保镖,她的注意力全在這個會痛會喘息但就是不出聲的女人身上——
她忽然有了個猜測:“你不會說話?”
一針見血。
這是很仔細觀察後得出的結果。
女人理好的頭發又亂了,她這次整理頭發的速度比上回動作更慢,當那張臉再次露出來,仍會給人一種漂亮到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