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沒能惹來靈獸白葭駐足的情況,張晨豐其實并不覺意外。
林青青雖然很美,是當之無愧的美人,張晨豐一見到那張臉就會被迷得神魂颠倒,但他還不至于非要将所有美好的詞彙都放到她身上,他知道林青青的心思并不如她外表那般明媚動人。
隻見靈獸白葭轉身就走的畫面,張晨豐心裡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當時的場景,和如今眼前的,形成鮮明對比,張晨豐呼吸變亂的同時,沒忍住揉了揉眼。
靈獸白葭已經走到了黑發少年的身邊,它舒展着柔潤的羽毛,明明天色已暗,它漂亮柔順的翅羽卻似有流光湧動,在光影的交織下,溢出炫目的迷人色彩,它單一白色的羽毛竟比豔麗斑斓的顔色還要奪目。
張晨豐喉嚨微微發幹,清清楚楚在他眼前發生的場景,甚至讓他沒辦法生出靈獸白葭隻是巧合路過的愚蠢念頭。
傳說中聖潔高貴,萬事萬物都不能映入它眼底的存在,此刻正在黑發少年周圍盤旋,親昵地附身探頭去蹭黑發少年垂下來的手臂。
張晨豐這個位置看不到謝言的臉,也看不清謝言此刻是什麼神情,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謝言微微擡手,輕柔地回應白葭,摸了摸白葭那寶貝不已的羽毛。
眼前的畫面相當美好,白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它愉悅滿足的心情似乎影響了它的身體,它的羽毛更加柔順漂亮,宛若藝術品,而輕微放在上面的手,卻似還要更好看些,指骨又修長又脆弱,羽毛從指縫穿過來的時候,透着股正被把玩亵渎的旖旎情.色。
張晨豐心髒急促跳動,不知是為面前的情形,還是在為一直繞在他耳邊出不去的一句話。
——唯願接觸心靈絕對純真的美麗存在。
張晨豐錯愕地看着前面,心裡忽然怪到他說不上來,又茫然又興奮。
靈獸白葭為什麼會如此親昵謝言呢?
是因為謝言心思很純淨,裡面不蘊含白葭厭惡的任何黑暗嗎?
想着自己曾經對謝言的惡意揣測,張晨豐内心其實下意識有些不自然,但這可能誤會了人引發的羞愧,卻完全蓋不住緊接着生起的灼熱情緒。
張晨豐眼睛根本不舍得眨一下,他在心裡有些艱難地品味着‘美麗存在’。
他腦海裡不住地閃過謝言剛剛和他接觸的畫面。
張晨豐承認,謝言确實肌骨出挑,身上有着一種很特殊的吸引力,但謝言那平平無奇的五官,再怎麼生拉硬拽,都不能用美麗存在來描述。
可——
靈獸白葭怎麼會判斷錯誤?
它受天道庇護,身上有着部分天道之力!
張晨豐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感覺有什麼火焰正在他體内燃燒,就好像窺見了什麼隐秘而美好的東西,莫名激動的因子正在體内跳躍,随着心髒又快又重地一次次躍動,血液的溫度都好像在攀升。
吐息變得灼熱,張晨豐在看到謝言已經跟着靈獸白葭進入禁地後,都略顯貪戀地不舍得挪回目光。
張晨豐沒有跟着一起進去。
有靈獸白葭在,裡面的存在是不可能傷害謝言的。
反倒是他毫無準備地貿然跟上去,更容易帶來什麼危險。
張晨豐略顯怔愣地撫着自己的胸口,他深呼吸一口氣,試圖理清自己有些紛亂無序的思緒想法。
*
謝言走進禁地前,聽到了漸漸遠去的奔跑啼聲,樹葉被帶動搖曳發出的沙沙聲,和碾過地面的沉重悶聲,似是為了避讓靈獸白葭,裡面的一切存在都遠遠地躲到一邊去了,這也使得謝言進來後看到的景象,完全沒有劇情中描述得那般陰森吓人。
植被茂密,浮雲流動,山澗潺潺,小溪輕盈。
謝言輕踩落葉發出的聲響,都透着股特殊的閑适氣息。
羽毛愈發流光溢彩的靈獸,開心地給謝言帶路,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深入禁地内部。
白葭讓他們此行暢通無阻,也讓謝言意識海裡的系統沒了用武之處,系統安靜地看着的時候,頗有一種自己的活被别人幹了的複雜落寞。
系統觀察着周圍,待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劇情中主角顧寒都沒踏足的最深處後,明顯怔了下。
靈獸白葭最終停留在了一個霧氣很重的地方。
準确來說,那不是霧氣,是空氣中靈氣太過濃郁而凝結出來的産物,微弱的陽光透進來後,在被氤氲中多了幾分夢幻的色彩。
系統有些迷茫地看着霧氣中心的——
蛋。
它狐疑地試圖判斷出來這是什麼蛋,但搜尋着劇情中提過的所有蛋的描述,都沒能找到能和這個吻合的。
這蛋單看模樣的話其實很簡單,上面沒有萦繞着複雜晦奧的道紋,也沒有花裡胡哨的圖案顔色,形狀也不奇特,就普通的光滑橢圓,除了有點光在蛋殼上流動外,就跟家禽蛋一模一樣。
白葭親昵地蹭着謝言,帶着謝言又往前走了走,然後亮晶晶眼地看看謝言又看看這蛋。
整個心思都單純地寫在臉上了。
它喜歡謝言,所以也想把目前它最重要的東西拿給謝言看,既是表現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也在試圖讓謝言更開心。
白葭眨巴着眼睛望着謝言,舒展的羽毛中都寫着‘想要被誇誇’。
謝言頓了下,想着他一會兒就要跟白葭提出告别,順着白葭的心意輕聲道,“它很可愛,也被你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