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裹挾着雨立刻沖進屋子,張大的蛇口吐着信子欣喜若狂,白詢還未動作一個身影比他更快,所有人的眼前隻閃過一道白影!
一隻碩大的雪豹一掌将大蛇扇飛到雨幕中,緊接着它也一躍而入用身軀的重量緊緊壓制住這條大蛇,蛇也不甘示弱張開血盆大口對準雪豹右臂就是一口!
“詢兒,剛剛什麼玩意飛過去了?”白桂芳手提雙刀靈魂出竅,自家屋頭咋個就飛出來一隻這麼個玩意,那可是雪豹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啊!
我滴個天老爺,窩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那得判多少年。
白詢沒回話,三步并作兩步也跟着要沖進雨幕裡,要下台階時又硬生生刹住腳。
不行,他不能下去給程惟添亂。
蛇與貓,龍虎鬥。
兩隻兇獸在雨窪裡翻滾纏鬥,大蛇的那一口沒有咬到肉上就被程惟一爪拍歪,它那猶如亞馬遜森蚺般的碩大體型才是終極大殺器,成年的亞馬遜森蚺甚至可以絞死一頭水牛!
大蛇蛇口作勢再咬身軀卻悄然卷起,蛇尾一擺就要纏上程惟四肢。
戰局外急得幹瞪眼的白詢急忙脫口而出:“尾巴!它的尾巴!”
程惟及時識穿它的小伎倆,後腿發力将蛇尾蹬開,厚實的爪墊利爪彈出一巴掌就将蛇頭打歪,還在大蛇的臉頰上留下了鮮血四濺的新鮮抓痕。
蛇身柔韌在被後爪拍開的那一瞬又纏了上來,這次程惟卻沒有那麼走運,蛇尾纏繞上了他的下腹并死命絞緊!
一旦被巨蛇纏繞住身軀就是粉身碎骨缺氧而亡的必死結局!
程惟一口死死咬住了巨蛇身軀,後爪死命蹬向它的七寸,巨蛇前後受創身體抑制不住地一陣痙攣,死死纏繞的蛇尾松開了些,但仍然緊縛在程惟身上。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白詢反身回屋沖到白桂芳面前,白桂芳反手就把手上的斬骨刀遞了出去,母子倆的默契不必言說。
此時白詢滿腔熱血早已沸騰,迎面而上的凄風苦雨在極度熾熱的體溫下似乎就要化為白霧蒸發!
屠龍寶刀在手,寒光淩冽之間手起刀落!
蛇頭并沒有落地。
廢話,這又不是真的屠龍寶刀可以削鐵如泥,這隻是超市搞活動29塊9一把的不鏽鋼斬骨刀,沒崩出個裂口已經很給面子了。
白詢握着斬骨刀死命砍向蛇頭下一節脊柱,血肉橫飛刀痕錯亂,巨蛇痛苦地拼命調動全身肌肉垂死掙紮,程惟爪牙并用将它扣死在地上。
也不知道揮了多少刀,白詢隻知道他劇烈喘息見呼出的水汽已經将頭盔前的擋風罩變得白茫茫一片,巨蛇的蛇頭終于被他斬斷脊椎隻剩下一層蛇皮連在那裡。
回過神來他手上的刀早就撒開在血肉堆裡,沖勁褪去是脫力,他雙膝發軟重重跪倒在泥水地裡。
蛇和程惟都不動了,白詢哆嗦着手向前摸索去,程惟會死嗎,他是個虛拟人物,地上的血也有他的嗎?
他的心像一團糾葛的亂麻,上面無數隻螞蟻密密麻麻噬咬,一點一點地吞噬下他的血肉,将他的心蛀成一片荒蕪。
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抓住白詢的手腕。
是程惟。
他從雪豹變回人形,纏得緊緊的蛇身一下子變得松泛起來,他卻沒有急着先出去,而是伸出另一隻手拉開白詢頭盔上的擋風罩。
露出來的是一張倉皇失措而又惶恐不安的臉。
“白詢,我沒有死。”
程惟伸出手觸碰着白詢的臉,指尖順着顴骨往上,一點一點挨蹭到眼角,那裡是濕潤的,不知道是眼淚還是被狂風打斜的雨水,總之現在它們全部都混在一起了。
白詢被握住的那隻手被程惟拉過去放在他的臉上,手心貼着手腕,他就這麼仰着臉用一種極為純粹的眼神望向白詢,雨水打在他的長睫,順着下颚向下流淌,整張臉都是濕漉漉的。
白詢讀懂了這張臉,紛亂的心緒在這一瞬間突然平靜下來。
雨幕裡兩人的對視恍若一眼萬年。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恰當的時機,正确的人,和一個錯得非常離譜的時間地點,泥水和腥臭黏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身邊是一條斷頭蛇,屋檐下還有靈魂狀态半出竅的一對母女。
“不是說現在建國以後不能成精嗎?”白語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咔嚓。
苟延殘喘的那點氛圍感頓時碎了個徹底。
但是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枚晶瑩的菱形碎片從蛇身凝聚而出,在雨幕的掩映下悄悄沒入白詢身體。
沒入的那一瞬間,那道機械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獲得晶錐×1,目前晶錐持有數量:1。”
白詢猝然瞪大雙眼,原來解鎖需要的晶錐是通過擊殺變異生物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