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懸殊,蜥蜴應該就要被吃掉了。
人形蜘蛛不緊不慢,在爬進對門的那一刻還回頭看了一眼白詢他們家的家門,很顯然,它也發現了新的獵物。
白詢強忍心中恐懼,擡起頭來強裝鎮定:“外面的另一隻怪物蜘蛛發現我們了,我想出去把防火門鎖上,程惟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程惟搖了搖頭:“你出去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出去解決那隻蜘蛛再把門鎖上,等我回來就好。”
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白詢斬釘截鐵:“不行,我不同意,如果打鬥聲再吸引來怪物,你能不能應付過來不好說。”
程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白語打斷:“哥,我也一起去,我給你打掩護。”
白桂芳開口:“行了行了,怎麼光小程一個出力,姥姥看家咱帶齊武器一起去,誰來都給它敲個腦震蕩。”
所有人都立刻行動起來,從頭武裝到腳,拿齊了武器安排了走位,就由程惟打頭第一個出了家門。
程惟進入對門,一聲屬于怪物的嘶吼接踵而至。
白詢第二個出去,他用最快的速度抵達防火門,向外開的兩扇門一拉即可關上。
公共區域的防火門不能鎖以防突發火災不能及時救援,此時的防火門一握門把手就能打開。
考慮到這一點白詢将購買的工業強力膠水帶上了,門一關就照着鎖孔和門縫死命糊膠水。
工業強力膠迎風就幹,牢牢地把門框和門縫都給糊得嚴絲合縫,這種粘合1噸金屬隻需要6厘米膠水的強力膠效果顯著,堵住的門縫鎖孔一時半會很難被暴力破開。
白桂芳提着菜刀守在糊膠水的白詢身後,以防有什麼怪物突然襲擊。
白語手握最大型号的遊标卡尺朝後夾着手電,背對着他們緊盯對門,門内傳來接連不斷的打鬥嘶吼聲,還夾雜着各種家具摔打毀壞的聲音,很難不擔憂裡面的戰況是何等地激烈。
白詢糊完了膠水站起身,對門内人形蜘蛛的嘶吼聲也逐漸微弱下去,等動靜完全平息以後,半身都是血的程惟走了出來。
“你有受傷嗎?”走廊裡隻有白語手上唯一的手電筒作為光源,白詢憑借程惟套在手上的熒光手環來辨别他的方位。
“被蜘蛛劃到手臂了,我覺得有點痛。”程惟慢慢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鮮血從小臂上的巨大貫穿傷汩汩湧出,順着指尖在走廊的大理石瓷磚上濺出點點暗色。
他太不小心了,白詢看見會擔心的。
“我們現在立刻回去處理一下傷口。”白詢朝着程惟走過來,程惟将手藏到了背後。
白語有些欲言又止,她看見地上的血迹了。
她剛想開口,程惟突然打斷:“我還好,蜘蛛和蜥蜴都死了,我們可以先去這家搬點東西把防火門堵上,我剛剛看到有一架鋼琴。”
白詢當然不會讓傷員出力:“好,你先回去,我們搬就好。你知道醫藥箱在哪裡的吧,讓姥姥給你開門,我們把門堵上就回來。”
程惟捂着手臂先回去處理傷口。
白語打着手電湊到白詢身邊:“感覺程惟哥傷得很重的樣子,我看到地上的血了,他提堵門是為了支開我們。”
聽懂我的暗示了嗎?我的傻哥哥,他是怕你心疼!
白詢聽懂了:“搬完東西就回去和他算賬。”
費勁吧啦在對門拖出來一堆沙發鋼琴電視櫃之類的重物把門堵上以後,白詢将對門的門合上,将剩下的膠水糊在門上才放心離開。
回到套間程惟已經處理好了傷口,白詢是在房間裡找到他的。
他頭頂一塊毛巾,發梢有點濕漉漉的,在一盞不算太明亮的台燈下,就連眼神也是濕漉漉的。
白詢将蓋在程惟頭頂上的毛巾拿開,程惟擡起頭看他,用一種笃定的語氣說:“你知道了。”
他的尾巴亂甩,亂糟糟的毛發讓這條大尾巴看起來個秃了毛的雞毛撣子。
白詢伸手按住尾巴,程惟的身體立刻就僵住了。
“這次有進步,下次能争取更誠實一點嗎,你不說實話會讓我更擔心的。”擒賊先擒王,捏住尾巴小小雪豹還不速速就範。
程惟都要豎起飛機耳了:“我、我知道了,可以先放開我的尾巴嗎?”
白詢撒開尾巴:“我給你吹頭發和尾巴吧,手是不是擡不起來了,止痛藥和消炎藥都吃了嗎?”
程惟紅着臉乖巧點頭:“吃了。”
柴油發電機短暫啟動,暖風從風筒裡呼出來撩開程惟的發絲,白詢的手偶爾擦過耳朵,都會引起那雙軟耳的輕微抖動。
那條黑色圓圈斑點的雪絨毛尾巴微微向上翹起,那是貓科動物愉悅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