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要是再在路上耗費時間,他真的會想解決掉對方。
“無慘君人太好了。和無慘君做朋友,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剛認為坂田銀時溫柔的讓人難以适應的鬼舞辻無慘啧了一聲。對方的輕佻散漫,一如往常,讓他很放心。
坂田銀時以後就這樣和他相處吧。
不要突然變得很溫柔,讓人頭皮發麻。
*
睡在牛車裡的坂田銀時有些睡不着。
可能是白天睡過了的緣故,哪怕感冒了,他依舊很精神。
牛車外的風聲、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遠處野獸的嚎叫,他都聽的很是清晰。牛車外是有一個照明的燈盞,也有用于驅散野獸的火堆……
他感覺自己在努力地去想很多東西。
但真要去回顧,他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糟糕,這就是生病時期沒辦法調動起來的不活躍的腦袋嗎?坂田銀時下意識想要把頭遮起來,不想去聽外界的一切聲音,好好地睡一覺。不過想到自己真要這樣,就容易漏掉一些聲音,沒辦法及時給鬼舞辻無慘回應,他就放棄了剛才的念頭。
是的,即使坂田銀時嘴上說要信任鬼舞辻無慘,要慢慢放手,給予對方更多信任,可一下子真要什麼都不管,他依舊會擔心。
即使鬼舞辻無慘說其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無慘君在此之前還是病弱的貴族少年,從未有過實戰經驗,就算有強大的力量,他還是會擔心對方沒辦法應對難以預測的情況,最終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越是強大的人,有的時候破綻越多。
坂田銀時側過身體,面朝鬼舞辻無慘的方向。對方此時也在看着他,一雙紅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牛車裡帶着亮光。
雖然他們兩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系,但是他們的眼眸具體顔色到底是不一樣的。畢竟,紅色細分之下有很多種。
他盯着對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問:“無慘君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會想些什麼?”
鬼舞辻無慘聲音微冷,說道:“我會想你為什麼還不睡,還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
“诶——”坂田銀時難過了,他往對方那裡靠了一些,解釋,“不是我不想睡,隻是我有幾分睡不着。白天的時候,我已經睡過了。”
坂田銀時靠近的動作,加上低了好幾分的聲音,像極了睡前呓語。
不知怎麼的,鬼舞辻無慘突然想到對方在很久之前躺在宅邸房間的床鋪上,說離不開柔軟床鋪,舒适的一切的話。
在離開京都之後,坂田銀時好像從未抱怨過突然變化的環境,甚至還很适應一下子降了不少質量的環境。
真是奇怪的家夥。
鬼舞辻無慘審視着坂田銀時,問:“你之前是不是都在受苦,所以才這麼适應風餐露宿的生活?”
“無慘君嘴巴好毒。阿銀我才沒有一直受苦。”坂田銀時極力證明自己之前生活的美好充實,“在沒有遇到無慘君之前,我也以非常迷人的魅力深受大家的歡迎。我每天都喝草莓牛奶,時不時再來幾份巧克力巴菲,我的生活簡直不要太滋潤。”
鬼舞辻無慘聽着對方不斷地說着陌生的詞語,哼了一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