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朝後,鎮國侯特意過來尋本宮,你知道他對本宮說了什麼嗎?”
陸閑袇擡眸:“不知道。”
司馬稷譽:“他告訴我,我的“信使”可以走正門,屋頂上不安全。”
“……”
陸閑袇何嘗聽不懂這話其實是在挖苦他。
“是。”
陸閑袇心有辯駁,但這幾次的照面,已經讓他充分了解了司馬稷譽的性格。
他才懶得和司馬稷譽說。
“你遲早都會像夜麓禅他們一樣,住進我的影子裡,但今天,本宮召你來是有别的原因。”
陸閑袇洗耳恭聽。
司馬稷譽偏過腦袋,似笑非笑地看着陸閑袇:“你很會挑東西,不然也做不出那樣的傀儡。”
前半句還在陸閑袇的承受範圍,後半句直接踩了陸閑袇的尾巴。
他強忍着傾吐髒話的沖動,聲音壓了好幾個度。
“殿下高看我了。”
“呵呵……”司馬稷譽淡笑,道,“不必謙虛。”
換而言之,就是這差事交給你了。
陸閑袇無奈,幹脆作罷。
台上,一名雅潔如玉的女子披着寬寬紗衣,邁着輕巧的步子,緩緩走到了衆人的眼前。
此時,得到消息的人都已經趕到,除了包廂外,台下的座位都坐的滿滿當當的。
陸閑袇一眼便認了出來,台上的女子,正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醉月樓紅牌,蕭凝。
青樓紅牌是黃級拍賣會的講師,這醉月樓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不簡單。
台上,蕭凝在衆人面前得體大方地鞠了一躬,随後便側身,将身後的第一件商品展示給衆人。
兩個大漢從擡後走了上來,手裡擡着一個用白布罩着的東西。
待人掀開展台上的白布,首先進入衆人眼底的,是一片刺眼的寒光。
陸閑袇眯起眸子,視線鎖定在那塊奇形怪狀的巨石上。
“這是……弱水寒鐵?”
蕭凝緊接着說道:“第一件商品,弱水寒鐵。”
青鬼面人、白鬼面人用時側目,望向陸閑袇的眼裡充滿了驚訝。
司馬稷譽問:“弱水寒鐵有什麼特殊之處?”
陸閑袇:“弱水寒鐵,其性特殊,不懼高溫,唯怕濁水。
這東西很稀有,是上好的鑄造材料,但因為缺乏硬度,所以隻适合作為輔料,不适合直接鍛造。”
台上,蕭凝沖着衆人露出了一個芝蘭倩影的微笑,在衆人愛慕的目光下,輕啟玉唇:
“弱水寒鐵,其性特殊,因其隻出産于蔭寒之地,每三千斤寒鐵中才會出現那麼一塊弱水寒鐵,所以每年的産量極低。
弱水寒鐵有着不懼高溫的特性,極易塑造,若是有哪位貴客,手裡正缺把趁手兵器,不妨試試拍下這塊有緣的寶貝。
起拍價,一千兩。”
“一千兩!”
“一千二!”
“我出一千三!”
話音落下,台下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競價聲,唯獨司馬稷譽的包廂,安靜沉默。
夜麓禅用狐疑的目光盯着陸閑袇,墨郎的眼裡則充滿好奇。
弱水寒鐵的特性,兩邊說的一緻,但對于弱水寒鐵的缺陷,蕭凝則完全沒提到,甚至與陸閑袇說的截然相反。
隻說好的,不說壞的,這番隐瞞缺點的下作手段,踢到了陸閑袇這塊鐵闆。
那些沒有陸閑袇的競拍者,全都上了蕭凝及拍賣場的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