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同索額圖定下約定後,胤礽變得更加忙碌,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其他時間必然不見人影。
康熙心底宛如貓抓一般,十分好奇胤礽同索額圖說了些什麼。幾次旁敲側擊地詢問胤礽,但無一不被他插科打诨的給糊弄過去。
幾次之後,康熙不高興了。
其實要說不高興,康熙不知道是太子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卻不告訴他而不開心,還是因為這個秘密索額圖知道但他卻不知道。
康熙不清楚,但這并不妨礙他找索額圖的麻煩。
于是隔日便下了聖旨,把索額圖召進宮内斥責一番。斥責完了,冷着臉開口:“索額圖,你和太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索額圖:??什麼!?
“這幾日朕快被參奏你的折子給淹了!”
康熙拍着禦案怒罵,索額圖不敢吭聲,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朕的太子都是讓你這個奴才給帶壞了!”
“奴才知罪。”
康熙緩了口氣,“朕問你,那日禦花園中太子與你說了什麼?”
“這......”索額圖張張嘴,想到太子與他說時特意叮囑他要瞞着皇上,說是屆時要給皇上一個驚喜。可是......他忍不住擡頭瞄了瞄康熙震怒的面色,十分懷疑他若不說實話,隻怕下一秒就會被拖出去斬了。
“怎麼,不知道?”
康熙聲線平穩,但索額圖還是從中聽出怒意來。
他咬咬牙,叩首道:“奴才不敢欺瞞皇上,那日禦花園中,太子托奴才在自家的工坊中實驗玻璃的制作。”
“太子說,等确保玻璃能自主制作并能運用實際,便要作為禮物送給皇上。”
康熙的面色漸漸緩和下來,索額圖松了口氣。
他是太子的三叔公不假,但他更是皇上的奴才。在皇上和太子間,皇上才是他第一位的主子。惹怒了太子或許還有皇上救命,但若惹怒了皇上,便是太子有心相救,怕也隻能是無能為力。
“太子從哪裡來的玻璃的制作方法?”
康熙想到了胤礽身上自天花痊愈後存在的怪異之處。
“奴才不知。”索額圖道,“不過奴才猜想這恐怕是太子自己研制出來的。因為奴才愚笨,太子在配方交予微臣時還細細地與微臣講解了番。”他窺了窺康熙面色,竟是隐隐瞧出老父親的自豪,當即膽子也大了起來緊跟了一句:“太子如此聰慧,是我大清之福啊!”
康熙笑了笑,如索額圖所料并未怪罪他的大膽。擡手示意他可以起身,“索愛卿可聽明白太子講解的内容?”
“奴才慚愧,未能完全領會太子的意思。”
康熙點點頭,“莫要告訴太子朕已知曉此事。”
“嗻,奴才遵旨。”
康熙滿意點頭,此事暫且揭過不提,轉而與索額圖說起近日朝中局勢變化,君臣二人好一番交談後,康熙才大手一揮命索額圖退下。
索額圖離去後,康熙垂下眼盯着禦案上他呈上來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字符,仔細看了看盡是些玻璃的制作方法實驗,林林總總不下二十餘種。
其種類數量雖多,但并非都是空中樓閣,反而皆具有切實可行性,旁邊還以朱筆小字批注了眉種方式制作出的玻璃與其他方式的不同之處,優勢、劣勢等等不一枚舉。
“梁九功,你說保成是從哪學到的?”
康熙陷入沉思。
梁九功謹慎回道:“皇上,太子聰慧全賴您教導有方。”
“老狐狸!”康熙笑罵一聲,“行了,你自幼跟在朕身邊,你什麼德行朕還不知道嗎?有話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梁九功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擡起眼觀測着帝王的反應,小心翼翼開口:“皇上,您說會不會是有高人在暗中幫助太子?”
“仙人?”
梁九功應是也不是,不應是也不是。
這叫他怎麼說?
說是,既是仙人為何不幫助康熙這位帝王,而選擇太子這位儲君?若說不是,那太子身邊的總總怪像則無法解釋。
想了又想,梁九功道:“皇上不若把太子傳來問上一問?太子待皇上一片赤子心懷,想來不會對皇上有任何隐瞞的。”
“不會有任何隐瞞?那這是什麼!?”本來心情好上不少的康熙,聽完梁九功的話又陷入郁悶。
難道在保成心裡,朕這個阿瑪還比不過索額圖那個外人嗎?
他成功忽略了“驚喜”二字。
梁九功頭垂得更低了些。
“去看看太子再做什麼?若無事,便讓太子來一趟。”
“嗻 。”
梁九功到時,胤礽剛結束觀看了關于玻璃制作的最後一個視頻,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動動手指關上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