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大天使長語氣淡淡：“我從不自稱魔王。”

瑪蒙嗤笑一聲，擺了擺手：“差不多得了吧，隻是改了一個稱呼，你以為你的身份還會有所改變不成？”

說到這裡，他輕哼一聲：“反正你是不是魔王，都已經改變不了你毀了路西法的計劃這件事。米迦勒，我若是你的話就不會自欺欺人。”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明明你和路西菲爾關系也算不上有多好？我還以為暗戀他的應該是拉斐爾或者加百列才對，怎麼會是你？”

手中的石頭硬生生被捏碎。

瑪蒙下意識打了個抖，嘟囔道：“不是啊，也沒有冷氣啊。”

“瑪蒙。”

米迦勒的聲音很冷，他轉頭，猩紅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惡魔，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我和路西法的關系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要是再亂說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瑪蒙倒是不覺得這有奇怪的，眼前這位到底和路西法不一樣，雖說對方堕天的理由不明，可是應該不是自願留在深淵的才對。可是，按照這位大天使長和路西法同級别來看，他明明有更多選擇，不應該選擇這條最為極端的路才對。

想到這裡，他用試探的語氣道：“你是有什麼利用必須要離開天界嗎，米迦勒？”

深淵的統治者移開視線，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有一點理由，不過——”

瑪蒙湊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道：“什麼理由？”

米迦勒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問了瑪蒙一個問題：“比起在意我堕天的原因，你應該考慮下自己的處境了，瑪蒙。”

瑪蒙：“啊？我有什麼處境？”

米迦勒側過身，臉上沒有笑意：“我隻是暫時沒有打算管你們這些堕天使，不代表我真的會放任你們繼續在我的領地選擇中立。”

他不喜歡權勢，這話聽起來有點好笑。不管是作為天界的高階天使，還是後面臨危受命成為了大天使長，再到現在成為深淵之主，怎麼看他都是想要最好的。

然而事實上，這都是不得不為之的舉動。

同為堕天的天使，米迦勒并沒有為難堕天使的打算，他和天界天使的想法不同，不會因為同伴選擇了黑暗側就會本能排斥。

但是，他有着不得不對堕天使們出手的理由。

注視着面前算是堕天使中的中心人物，米迦勒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深淵不需要第二個聲音。你，明白我的意思？”

瑪蒙很快就回過味了。

笑了笑，看起來純真無邪的惡魔撐着面頰：“哦，希望堕天使能夠為你所用啊，米迦勒。其實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也知道吧，堕天使都是看重利益的。當年路西法為了讓他們跟随，允諾他們可以自由的世界，那麼你呢？”

瑪蒙逼近面前的深淵主人，聲音低沉：“你能夠給我們什麼？是深淵的大惡魔地位，還是攻打下天界拿到一層天？”

米迦勒眯起眼眸，而後笑出聲。

“什麼啊，我還以為你們隻是不滿意我代替了路西法呢，結果就隻是想要利益？”

迎上瑪蒙錯愕的目光，米迦勒讓開了身後的位置。

原先應該是桌子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門，暗紫色與金色相互交叉。

“瑪蒙，你可以替我問問看那些堕天使，深淵層主的位置他們是否有興趣？”

惡魔擡起頭，看着門上面刻着的四個字，啞然無語。

——混沌深淵

這個名字，不是沒有天使或者惡魔知道。

隻是因為這是一個永遠都是在傳說中的名字，而且這個地方也從未出現在任何人的視線中過，自然而然就被衆人所遺忘。

倘若不是今日的試探，瑪蒙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那道門，就掌握在米迦勒的手上。

瑪蒙看着他：“你将地獄改名為深淵。”

米迦勒：“對。”

瑪蒙吞了口口水：“你自稱深淵之神。”

米迦勒微笑：“沒錯。”

瑪蒙的視線在門和米迦勒之間反複橫跳，最後痛苦的掩面。

“我早該猜到的！既然混沌深淵這個地方是存在的，為什麼你自封深淵之神卻沒有任何人跳出來反對！因為——你就是混沌深淵的主人啊！”

米迦勒安慰他：“所以好處管夠，所以考慮一下和我混吧。”

“不是……這個已經沒有關系了吧？不對！你明明是大天使長啊，明明之前還是路西法陛下的部下，為什麼……你會是深淵之主的？”

米迦勒一臉惆怅：“生活不易，多打幾份工很正常啊。”

“？”

别人打工是給人幹活，您這是直接跑去搶了人家老大的位置？

瑪蒙覺得，米迦勒今天給他重新诠釋了什麼叫做打工。

等等，既然是深淵之主的話，按照路西法和米迦勒的關系，為什麼事情還會鬧僵？

“你是深淵之主這件事，路西法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