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忙完大工程,出了一頭的熱汗,林寒抓起旁邊的皮子就要遞過去讓她擦汗,春嫌棄地往後閃,林寒才看到上面的血迹,春從旁邊的水瓶裡倒出了點水洗手洗臉。
林寒讪讪地放下手,屋子裡全是沸騰的血味,濃郁的晃似案發現場。
大巫給斷腿塗抹上藥糊,止住了血,才有空喝口水。
手術持續了很久的時間,幸好是成功的。
林寒等一切弄完,才産生後怕的情緒。
她隻知道壞死要截肢,并沒有考慮到現在的醫療條件并不比現代,在截肢過程中有一項出現意外都會讓豐再死一遍,好在大巫拿的住,春也很穩。
還需要觀察,但林寒相信有大巫在,豐絕對死不了。
大巫出去向豐的母親報告好消息,林寒也趁機透口氣,夜風撲面,她才恍然夜幕降臨。
春拿了塊大巫挂在房梁的風幹肉咀嚼,出去站到了林寒旁邊問:“餓嗎?”
林寒點頭,見春要給她遞肉幹,想起剛才鋸腿的場面,胃又開始作嘔,她急忙擺擺手,春也不強迫,跟林寒看着夜空。
“豐會好嗎?”林寒輕聲問。
“會得。”春堅定說。
林寒扭頭看了春一眼,看她鼓着腮幫子費勁地咀嚼,蓬落的頭發擦在頰邊,心中一動,“回去我給你編發吧。”
編發是這裡人常見的發型,春更像是懶得打理,所以頭發蓬亂卻不長,應該是割過的,所以風吹起時,亂遭的如蓬松的蒲公英。
“好。”春揪起一縷惱人的散發扔到腦後爽快應了。
大巫走過來就看到這對妻妻和諧的站在一起,他眉眼松快,笑道:“天黑了,快回去吧,辛苦你們了,這裡有我們看着就好。”
春點頭,伸個懶腰,往前走去。
夜幕很黑,林寒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
她腿短,不比某人身高腿長,走一步,她小跑兩步。
春每每走快了,又要停下等她,最後逐漸找到林寒的步調,放慢了腳步。
兩人踏着月色回到家。
家裡的兔子早餓了,正在啃自己的窩。
林寒趕緊放了些新鮮的草料給它吃。
春在木頭上鑽起火,把水燒了起來。
林寒進來習慣性的洗手洗臉,發現水都被春用光了,忍不住瞪她一眼,去盛了一瓢還沒燒開的水放在旁邊洗臉。
春低頭拿起骨刀開始搗鼓拿回家的那些肉,肉要及時挂起來風幹,不然過幾天就臭了。
林寒吃了幾個酸果子,想起她破碎的那兩顆蛋,等水燒開了拿下放在一旁,用其他鍋把破碎的蛋炒了,出鍋前她又去磨鹽。
春看到了,皺了皺眉,沒說什麼,繼續把大塊肉分割成小塊。
等雞蛋炒好,林寒也不好一個人吃獨食,清了清嗓子問:“我炒了蛋你要吃嗎?”
“嗯。”春回,坐了過來。
林寒把蛋分成兩半,春嘗了一口,确實不錯,幾口吃掉後,她放下碗問林寒:“你知道鹽磚是怎麼弄來的嗎?”
林寒:“?”
春沉聲說道:“鹽磚是老首領發現的,以前部落的人會得一種怪病,長到年紀脖子就會變粗變大,有些人甚至會跟瘋了似的傷害同族的人,老首領說是因為不吃鹽的緣故。”
林寒點頭。
看她聽得認真,春繼續。
“這些鹽磚是老首領掉下懸崖發現的。”
“有一種羊生長在峭壁上,它們經常會舔一種石頭,老首領不幸掉下懸崖,卻命大沒有死,反而被挂在峭壁上發現了這些鹽磚。”
“這些鹽磚是用來治病的,吃一塊少一塊。”
林寒頓時哽住了,她坐立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低頭惴惴說:“對不起……”
她不知道有這麼珍貴,因為在現代鹽是一種很廉價的東西,所以到了這邊看到鹽,她也下意識沒覺得有多珍貴,聽到這塊鹽磚是老首領差點喪命才帶回的東西,頓時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嘴饞?
春唇角微勾:“吃點也沒什麼,你這習慣倒是跟老首領相似,吃東西都愛放點鹽。”
林寒艱難點頭。
這怎麼能一樣呢?她不過是站在前輩肩膀上而已。
聽到鹽磚的獲取如此艱難,林寒心中暗歎,把找鹽也添上了日程表,以後她要生産出很多很多鹽,讓全部人都能随便吃!
心中暗下決定,聽到春問:“編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