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織從窗戶往下看去,招上來幾顆小石子,滲入力量,在小鳥身邊擺了個聚靈陣,幫助他修複。
逢生屈腿坐在她腿邊,抱着膝蓋一聲不吭,臉頰鼓鼓,看起來着實可愛。
她不逗孩子了,逢生來了提瓦特大陸後一直沒能被想起,自然也沒有機會化為人形。
現在她認識的人逐漸多了,突然帶出個孩子好像也不大合适。
她生性好動,對世間充滿好奇心,經常忘記人類與神明之間的區别,橫沖直撞。所以除非外出玩耍,雲織一般都讓她出來,免得吓到旁人。
現在看她因為小鳥的緣故争寵,也覺得可愛又好笑,便把她叫過來坐在身前給她編辮子。
換了個更加漂亮的發型,她才總算不生悶氣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或者趴在窗前往外看。
月上中天時才将她收回來,她有些依依不舍,拉着雲織撒嬌,讓她平時多放自己出來玩耍。
雲織一疊聲地答應,這才得了清淨。
不過幾個小時,小鳥身上的羽毛就越發鮮豔亮麗了,這是它在逐漸恢複的證明。
好在它窩在床的角落處,占據地方很小,雲織枯坐着也無趣,便自顧自的在另一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就發現小鳥大了一圈。
不再能被捧在手中,而像鷹般大,翅膀展開時,感覺這個小房間都有些容納不下它了。
他一雙金色豎瞳從雲織一睜眼就緊盯着她,目光銳利得像是捕捉獵物一般。
雲織可不在乎一隻小鳥的防備,自顧自的換上衣服,編起頭發,與前一日一樣留下了幾顆形狀不同的小果子,便關上門工作去了。
窗戶沒關門沒鎖,即便它想走也輕松得很。
不過已經嘗到甜頭的小幼崽是最有眼光的存在,又怎麼會逃跑呢?
果然,傍晚回屋,小鳥自己将窩搬到了窗邊來,正抓着昨天那塊石頭擺弄。
見她進來了悄悄一丢,假裝什麼也沒做。
雲織輕笑,在它面前演示,又擺了一遍聚靈陣。
不知道它學不學得會,但看它又閉目吸收初月精華,就沒再打擾。
自救也好,等他恢複了,有了神智,自己再和他好好商量簽訂契約的事情。
她們神可從來不專制!
一連數日,小鳥都積極排毒(體内封印),體格也是一天比一天見長。
稚嫩褪去,起初脖子上腹部上還有一圈絨羽,現在也盡數化為可抵擋刀槍劍戟的鋒利羽毛,在陽光下閃着青色的偏光。
看起來矯健健美,化為人形應當是一位俊俏的小少年。
不過小鳥的性子卻沒有變化,小時候呆萌中帶着冷淡,現在是冷淡中帶着疏離。
吃了雲織那麼多小果子,除了平時摸摸不拒絕,實在也算不上親近。
記憶也沒恢複的樣子,問它叫什麼是誰,隻會歪頭疑惑。
雲織親自檢查了一下它體内的情況,發現封印隻剩下一點點了,十分微茫,約莫就在這兩天它便能恢複正常了。
她手指順着小鳥眉心一路向後滑至尾羽,托腮說道:“我幫了你這麼多,你也應該以身相許了吧?做我的契約獸不丢人的,可享福了,多少人想做還沒資格呢。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哦。”
小鳥感覺到了一絲奇妙流竄在身上,不由自主的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
過了兩日,清晨霧氣彌漫在望舒客棧樓頂露台,雲織蘇醒,視線在房中轉了一圈,沒看見小鳥的蹤影。
她皺眉,鞋也沒來得及穿就打開門往外看,此時員工房區域安靜無人,也不見小鳥蹤影。
隻有屋内窗戶從昨晚開着的模樣變成了阖上,她推開窗,手指在窗台上掃過,幹淨無塵。
難道是半夜封印解除,記憶恢複,然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