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卻隻會打蘇鳴,搶他薪水,蘇鳴當然更親蘇旺。
夢裡蘇嬌嫁人時打包了所有家産帶走,蘇豐知道後上門鬧事,氣到蘇旺心髒病發一命嗚呼,還是蘇鳴站出來,給警方出具了證詞,讓蘇豐被判了刑。
後來蘇嬌支持蘇鳴創業,開的大酒樓聞名香江,也賺了不少錢。
他如今才14歲,還很小,細胳膊細腿兒的。
但夢裡的他不僅是蘇嬌事業上的好夥伴,也是個極貼心的好弟弟。
在她離婚時,他幫她找到了一大堆梁铖轉移婚内财産的證據,才叫她不緻吃虧。
如今反思,她從沒給他好臉色看過,原來也确實太傲了點。
抽出一張二十塊,她說:“去買雙新鞋子穿。”
蘇鳴受寵若驚,但不肯要:“不用,下月發了薪水我會自己買。”
蘇嬌難得發回善心,看他做假,生氣了:“你的腳太臭,熏到我了,馬上去買鞋!”
又說:“你是我弟弟,喊什麼大小姐,我命令你,以後都喊我叫阿姐。”
被說腳臭,蘇鳴隻得接錢。
蘇嬌有令他不敢不從,但他正想喊阿姐,一盆泔水兜頭澆下,把他淋成了落湯雞。
他們已經回到光明街了,酒樓外滿是煙頭糖紙瓜子殼和狗屎。
路過的行人紛紛捏着鼻子繞道而行。
蘇鳴擡頭,抹臉哀叫:“包租婆,還有完沒完了?”
又對蘇嬌說:“阿姐你先回屋,地我來收拾。”
周進财也剛從外面回來,怕隔壁還要潑泔水,以手護蘇嬌:“快進去。”
蘇嬌一把推開周進财,刀子似的目光掃向隔壁。
指使人給蘇鳴潑泔水,往酒樓門前扔垃圾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
因為她是這條街上最大的地主,占半條街的房産,人們慣常稱其為包租婆。
她還有個身份,就是被蘇嬌踢廢的羅少羅耀祖的奶奶。
以及蘇嬌那初戀梁铖的表姑婆,因為梁铖他媽羅慧娴是包租婆的姑表侄女。
是的,羅耀祖和梁铖是一對姑表兄,相貌都生得很不錯。
蘇嬌在廢掉一個後又撩上了另一個。
而蘇嬌阿娘喬淑貞是包租婆的娘家外甥女,當初從大陸到九龍,投奔的就是她。
論親疏,蘇嬌要喊她叫姨婆。
她的家在隔壁天後街,但凡過來小住,不是收租,就是來找蘇記茬的。
蘇嬌從阿鳴手中奪過掃帚,把垃圾掃進簸箕,回屋上天台。
包租婆家三樓不是天台,而是加蓋的房子。
她此刻在窗戶裡頭,吃準了蘇旺不敢還嘴,正在指桑罵槐。
她在踢家裡養的狗子:“隻有皮貌的東西,要不是我當初收留你娘,又哪來的你?”
“全香江找不到男人,就非得上趕着嫁到我家?”
分明蘇嬌差點被強,但因是在戀愛中,法庭不判羅耀祖。
蘇旺還念親戚情份,主動賠付了二十萬醫藥費。
原來因為還想嫁梁铖,蘇嬌也一直忍着包租婆,但現在她當然不忍了。
她笑問:“罵誰呢?”
包租婆從窗戶裡探出腦袋:“我罵沒人要的賤狗,不行?”
蘇嬌再笑:“咦,我分明在跟狗講話,你答什麼,難不成你竟是條狗?”
她說着擡手猛揚,把垃圾一股腦潑回了回去。
煙蒂瓜子殼,用過的衛生紙,煙頭刷啦啦的往包租婆頭上飛。
她回頭說:“阿爹,快點招婿吧,要不招個大警長,要不就招個堂口大佬,這一天天的,隔壁這條老狗汪汪叫,吵死人了,招個女婿回來,打死它!”
蘇旺:“……”
包租婆:“???”
樓下正在搞衛生的周進财和蘇鳴:“!!!”
滿頭煙蒂瓜子殼,包租婆失聲問:“她要招婿?”
蘇旺重重點頭。
包租婆一愣,又笑:“就她那斷子絕孫腳,我不信有男人敢入贅?”
蘇嬌摘掉口罩怼臉:“我不但能,我還能招個全西九龍最強的男人,因為我……”
嫣然一笑,她提起一隻垃圾桶倒進包租婆的窗戶:“長得美啊!”
……
其實隻要蘇嬌不是非得在羅家一棵樹上吊死,不在意名聲,她就不必怕包租婆。
畢竟她不但貌美還擁有一棟酒樓,窩囊膽小的男人或者不敢。
但九龍多的是強人大佬,就憑她這張臉,就能招個西九龍最強的男人回來。
兩彎柳眉一雙鳳眸,雪糯糯的肌膚,玲珑的身段兒,她那一笑能勾了男人的三魂七魄。
包租婆踉跄後退又被狗絆倒,跌坐在地闆上,卻愣是一聲未吭。
扔下簸箕,蘇嬌輕甩烏油油的長辮,高傲離開。
獨剩蘇旺樂呵,女兒突然就變了,變的他全然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