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則側着臉,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人可以決定你的前路,除了你自己。”
說完,便夾着兩人極速奔跑起來。
突如其來的的巨風裹着沙塵,三人如同獵豹般在鋼鐵叢林穿行,很快就來到了出事的地點,那是一位名叫青陶的戰士紀念碑,他是失蹤者小青的父親。
由于藍鬥篷反複強調他隻僵立了1s,人就不見了,因此,繃帶将搜查範圍圈在5米的圓内。
這地方沒有建築群那樣複雜的結構,衆人搜查一番,就發現附近的一塊石碑下有暗扣,是活動石闆。
“這裡怎麼會是活動石闆?難道是當時建碑時特意留下的?可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事。”藍鬥篷滿臉狐疑。
繃帶沒有回答,暗自在石碑上敲敲打打,不知觸碰了哪個機關,石碑和它下方的一塊空地同時發生了翻轉,露出了一個黑沉沉的洞口,但很快就翻轉回來,回到了從前的位置。
“紅胡子,果然。”繃帶咬着手電,一手扶着活動暗扣,一手提着一柄彎刃刀,刀刃向下,如閃電般劃過,機關樞紐應聲而碎,被暴力拆卸了下來。
“紅胡子,什麼東西?”渝州杵了一下藍鬥篷。
藍鬥篷小聲解釋道:“那是【紅胡子老爸】的商标,公約中,一個專門生産軸承零件和機關暗扣的公司,不過都是些偷工減料的劣質品,隻能用個百八十年。”
隻能……百八十年?渝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時間單位,他們居然管這個叫劣質品?
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東西是新紀元空間站被毀後才裝上的。而且看這規模,絕不可能是近期才裝上的,有人在很久以前便盤踞于此,并設下了種種陷阱。
他究竟為何而來?又在這裡做什麼呢?
“檢查一下,這附近有多少活動石闆?”繃帶說着已經翻開石闆,将身子探到了那個黑黢黢的洞中。
“4個。”藍鬥篷摸出了4個帶着旋轉卡扣的石碑。它們分布的很散亂,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不一會兒,繃帶鑽了出來:“下面沒有機關,連接着13層的天花闆。”
“我上去看看,雲棠和小青都是莫名其妙在11層消失的,說不定12層的天花闆上也有這樣的機關。”渝州眼看他們要去13層找人,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不能浪費時間了,阿克蘇赫德的那群怪鳥就要下來了,而他連12層的1/10都沒搜完。
“不用,12層是整個大陸的核心區,地面的材料是特制的M131合金,硬度非常,一般工具沒法在上面打洞。”繃帶說着,從空間中掏出一捆繩子,渝州甚至來不及拒絕,活動扣便熟練地系在了三人腰間,“别磨蹭了,走。”
渝州:“……”
在繩索的牽拉下,他被帶下了13層。
這裡似乎是居住區,六邊形的房間在探照燈下一覽無餘,卧室中間是一張被摔爛的床,四腳朝天,地面鋪着一條腐爛發黑的棉絮。
“這裡有拖痕。”渝州将手電朝上,一條突兀的拖痕自天花闆延伸向外。
什麼東西能在天花闆上攀爬?他不解。
“追。”繃帶隻說了一個字。便沖了出去,他這一沖,繩索當即繃直,渝州沒辦法,也隻能被迫前沖。
頓時三人如同串串,被一路牽拉着,很快便來到了屋門口,屋外是一條黃白相間的過道,據繃帶所述,這一帶的居住區,房子是仿蜂巢的六邊形,在每個方向都開有一扇門。而過道則包圍着這些六邊形房子的每一條邊。
也正因此如此,過道顯得異常短小,渝州三人沿着拖痕蜿蜒向前,追了許久,在一條Y字型的分叉口,痕迹消失了。
追丢了。
繃帶停了下來,面色有些陰冷。那眼中空洞不再,反而透出了銳利鋒芒,如鷹一般逡巡着他的領地。
或許是感受到了壓力,左側門後傳來了細微的刮擦聲,卻見那扇房門并沒有合實,而是留着一指寬的窄縫。
而在窄縫下方,3根幹癟的滿是污垢的手指瞬間縮了回去,指甲劃過門框,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什麼東西正站在門後偷窺着屋外的動靜。
“誰!”繃帶當即一個助跑,躍上兩米高,一腳踹開卧室門,強光打入,卻見一個有些畸形的怪人跌撞着跑開,自對向的大門逃離那間卧室。
那個怪人身材和成年人差不多,但頭顱卻特别細長,就像一個直筒保溫杯。五官異常平坦,特别是鼻子,那不像是一個器官,就像臉部被馬蜂蟄了拱起的一個包。
藍鬥篷見到此人,臉色一變再變,喃喃道:“是他們?他們也回來了。”
與此同時,右側房間内也傳來器物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地下城格外刺耳,似乎那裡也有人窺視,被繃帶的一聲厲喝吓出了原型。
渝州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不知為何,他有了一種四面楚歌的錯覺,究竟是他們在狩獵暗中的人,還是暗中的人偷偷包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