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霄自告奮勇去做簽。
他找了5根一次性筷子,其中兩根折斷一截,将它們拿起來給大家看,“誰抽到這兩隻,就住一間。”
話落,他背過身将筷子都攏在手心,再轉回身,“可以抽了。”
女士優先,宋以默和左安安先來,其次是咖位最大的陸簡清,然後是顧簡。
宋以默和左安安都抽到沒有折斷的筷子,稍時,她們同時轉向陸簡清和顧簡,因為他們抽到了。孫霄也看他們。
顧簡隻愣了一秒,就斂好了情緒,對陸簡清笑了笑,晃晃手裡的筷子,“我們是室友了。”
陸簡清壓着心底的愉悅,勾起唇嗯一聲,目光在他臉上停了會兒,轉開,“我們住哪一間?”
這個問題,是問的孫霄他們。
孫霄反應延遲了幾秒,才說:“二樓左手邊第一間。”
陸簡清對他客氣一笑,單手拎起行李箱要上樓,走過顧簡身邊,順手幫顧簡把他的行李箱拿了。
顧簡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走了。
顧簡:“……”
“我們先上樓收拾一下。”他說完,跟上陸簡清腳步。
“陸老師,我自己來就好。”顧簡伸手要拿自己的箱子,被躲開,他隻好空着手,一路和他進了房間。
剩下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安安率先開口,“那我們也回房間整理一下?”
“行。”
顧簡推開門,房間已經被節目組提前布置過,一左一右擺了兩張單人床,中間一個床頭櫃分開,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張圓桌和一對藤椅,桌面上擺着一隻青花瓷花瓶,上面插了三朵百合花,花開得很好。
有風吹拂進來,空氣中攜帶了輕盈的些許花香。顧簡再次向自己的行李箱伸手,這次陸簡清沒躲開,被他順手拿了過去。
他拎到左邊那張床,坐下以後就仰起臉看着陸簡清,清了清嗓子,試探了一句,“好久不見?”
在他對面站定,陸簡清神色一暖,笑了,“這麼多年沒見,不抱一下嗎?”他張開雙臂。
見他這樣,顧簡眼睛頓時彎起了起來,起身大步朝他走過去,和他擁抱,胸腔郁結的一些難過、失望、失落的情緒消失殆盡。
一個擁抱,讓他們之間闊别了十幾年的陌生感消弭無蹤。
擁抱隻持續了幾秒,分開後顧簡重新坐下,語氣已經無意識的回到曾經,自然又熟稔,還夾雜一點點委屈的控訴,“我以為你忘記我了,你剛才見到我的時候那麼客氣。”
“不是你先客氣的?”陸簡清挑了下眉,模仿顧簡剛才的表情和語氣,重複了他的話:“你好,陸老師?”
“……”
好像,真是他先的?
顧簡摸了摸鼻子,但隻心虛了一秒,立刻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回國沒告訴我,這麼多年也沒聯系我,我會這麼認為很正常。”
陸簡清無法回答,他是理虧的,無法為自己辯駁。
他默然,靜靜凝視顧簡,許久才輕聲開口,“我錯了。”
顧簡實際年齡都30了,甚至比現在的陸簡清都大一歲,陸簡清不告訴他原因,他自然不會勉強。他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它隻屬于自己。
何況從陸簡清回國至今,這麼多年,他也沒有主動再聯系過陸簡清。盡管最開始,是他生氣了。
于是他揚了揚眉,笑着說:“就這樣?怎麼也得請我吃頓飯吧。”
陸簡清輕輕笑了,“要求這麼低啊。”
顧簡眨了下眼,順杆往上,“那就十頓好了。”
“還是少了,”陸簡清輕哂一聲,眼神柔軟,“你随時給我打電話,随時可以。”
他們的這番談話絲毫沒有避諱鏡頭,被安在卧室的攝像機全程收錄。外場的導演房裡,馮志和其他工作人員聽完全程,面面相觑。
半晌,一個工作人員打破了沉寂,“陸老師和顧老師,原來認識的嗎,還這麼熟悉!”
有人開了口,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說話了。
“他們是什麼關系啊?”
“陸老師十八歲就出國了吧,所以他們認識十幾年了?”
“我覺得還不止。”
“沒人覺得很好磕嗎?都是磕點啊!這段播出來,能吸引多少cp粉!”
“馮導,更大的富貴來了。”
要是換兩個人,馮志絕對高興瘋了,可現在這兩個人,他哪裡敢往這方面引導啊。他制止了在場的所有人,讓他們不要亂傳亂說話,自己十分惆怅的拿着手機出去了。
他給周宿也打了電話。
周宿也聽完,讓馮志把視頻截取給他看看,他看完再說。
半個小時以後,周宿也的消息發到馮志手機:“不用剪,他們兩個那裡我來說。”